与此同时,万古峰掌门住处。
罗肆屋内灯影重重,她的桌案右上方堆积了许多册子,左边处理过的则仅有一两册厚。
这些都是门派事务,有些事需要她过目的,有些则需盖掌门印章。
她趴在案桌上,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有血渍的羊皮卷。
“血脉禁制,要取被诅咒之人之血,以血养血,以脉制脉……”
看完下卷后,罗肆眉峰微蹙。
“我要去哪里找寻鹿儿的亲人呢?被诅咒之人,又是谁被诅咒了?”
当年途径破道观,听见婴孩的哭声。
她走近的时候,便确定眼前粉嘟嘟的婴孩是她师姐月娥的后人——婴儿的胸口左边有个月牙形状的胎记;她手腕还戴着显示身份的金镶玉月牙镯子。
同样的位置,月娥师姐与她娘亲都有这个胎记。
其次,这镯子是月娥师姐的祖上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
就算回忆起这些事,可她还是不知自己师姐的道侣究竟是何人。
只知师姐当年违背门规,与一男子私通。再次与师姐相见的时候,她竟有了那人的骨肉。
师姐到死都没有告诉她对方姓甚名谁,师承何处,家住何处。
“师姐,你留下的谜题可真难解……”
“若你在天有灵,既然能让我发现襁褓中的鹿儿,也定能让我再找到鹿儿被诅咒的先祖,对吧?”
罗肆看向窗牗外的弯月,当年长着月牙胎记的婴儿一见她就笑的模样深深印在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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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峰。
当祖先说出方法后,扶鹿坚持不“打麻药”。
看着血珠子没入体内,嘴里尝着浓腥味,扶鹿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待血液完全进入体内后,扶鹿能清晰感觉到它们以金黄血珠为头领,于心脏处汇聚,像是在开讨论会般交头接耳。
最后一颗颗血珠撞击着心脏。
随着心脏某处被一下一下撞击,扶鹿单膝跪地,疼痛难忍。
于道周在一旁问道:“跟尔说了尔会后悔,若尔忍不了,可能会道心紊乱,届时这辈子都与修行无缘了。”
玉尺剑悬立在扶鹿旁边,前后晃了晃,貌似在点头赞成于道周之言。
它随时准备着,只要小主人点头,它就会毫不犹豫立刻将其敲晕。
扶鹿咬紧牙关,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死撑着地面,撑在地面的手深深陷入尘土中。
她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汗珠直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干涸的小水坑。
一颗汗珠顺着鼻骨流畅的线条滑至鼻尖,晶莹中竟还泛着丝丝微若的金雾,犹如萦绕着峨眉群峰的灵雾般,又像是轻缠晶莹的浅金色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