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也明白,这是该做的。若是心慈手软,只会拖后腿。
……
岳言山忙着挑选宴席,而穆君桐则是忙着祸害鸡蛋。
在无数次失败后,穆君桐总算做成了蛋糕。
说是蛋糕,也不合适,更像是甜味的鹅黄色发糕。不过以穆君桐的手艺来讲,能做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玦最好是不要嫌弃她的蛋糕,否则她一定会在离开之前最后爆锤他一下。
到了约定好的时辰,穆君桐将蛋糕放进食盒里,提着食盒赶往酒楼。
若是问秦玦他有无朋友,他肯定会嗤笑一声,忽视这个愚蠢的话题。
但若是问岳言山秦玦有没有朋友,他能好心地数出一大堆,熟的不熟的,打过照面的都能算朋友。
不过想着这样太费钱了,他最终还是只请了几个秦玦相识的人到酒楼。
名义上是他请客,虽然寻不到由头,但他死缠烂打着,大家也就推开手里的事来了这里。
秦玦落座,总觉得此事或有古怪,反复打量岳言山。
岳言山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背上汗毛炸起,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今日的目的。
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穆君桐终于赶到了。
她一进来,恭候已久的店小二便鱼贯而入,将菜盘满满当当地摆在桌上。
秦玦坐在岳言山身边,看着迟迟赶来的穆君桐,忽然开口道:“你此次做客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还叫上了她?”
语气明明平平淡淡,没什么情绪,但岳言山就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
他连忙给穆君桐使眼色,眼角都快抽筋了。
穆君桐落座,终于开口了:“多谢各位赶来,今日其实不是岳言山做客,而是我做客。”
秦玦一愣,微微蹙眉,试图揣测穆君桐此行用意。
但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穆君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发现了他们师门暗中的行动,此宴是做刺探之意?
他还在警惕地思索中,穆君桐就抛出了后半句话:“今日是秦玦生辰,大家不要拘泥,吃喝尽兴,一同庆贺。”
正在忖度的秦玦思绪陡然断掉,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的话音落,桌上来宾都已高喝着凑起趣儿来,争相抢夺起酒壶,试图斟酒。
一片闹哄中,秦玦错愕地抬头,隔着桌案对上穆君桐的面容。
她眉眼舒展,并未看自己,而是大方地招呼众人道:“酒不够再要便是了。”
秦玦眨眨眼,掩盖住眼底的迷茫。
生辰?
她为何知晓自己的生辰?又为何要庆贺?所以今日岳言山行迹鬼祟就是为了瞒住自己吗?为何隐瞒?
疑惑太多,他一时理不出头绪。
只感觉有一种古怪的暖意在胃里蒸腾,带着整个身子重重下坠,像是将他钉在了原地,无法思索,只能愣愣地看着穆君桐。
他像烂在泥水里的木头,忽然撞见了艳阳天,湿气被蒸发,只剩下干枯开裂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