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里面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容,左相肯定不会将什么重要的事告诉这个嬷嬷,他们的来往也不密切,一载也就两三封,这两三封信也都是嬷嬷询问自己家人,左相回答。
但有一事萧钰确定了,那就是左相知晓自己身体的事。
那晚的黑衣人定然不是左相,不过也与左相脱不了干系。
那通敌一事与自己身体这事会有什么牵扯吗?
想到这萧钰忽地一慌。
左相该不会将自己身体的事也泄露出去了吧?
目前看来是有可能的。
那一晚,萧钰彻夜未眠。
他觉得自己好似成了个透明人,被躲在暗处的人窥探了数年。
他思索许久,决定以身诱敌。
那辆外观低调的马车停在了一处酒楼,车上下来一位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此人正是萧钰。
他进了酒楼却未坐到雅间,而是点了壶不会太醉人的果酒坐在大厅中。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亮起灯光,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是属于百姓的夜晚。
而酒楼内,三五醉汉正大声地吹嘘自己。
男人喝多了都喜夸夸其谈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萧钰看着那几个醉汉十分作呕。
那醉汉也看到了萧钰。
其中一醉汉晃晃悠悠走到萧钰面前,道:“小美人,陪爷爷玩一玩啊。”
边说着话,他边抬起胳膊要往萧钰身上搭。
萧钰被那酒气与汗臭混杂的味道熏得几欲要吐,边呕着边侧身躲开,怒瞪着那人。
那醉汉本就喝多了脾气冲不知天地为何物,此时当着一众“兄弟”的面丢了面子,更是怒气大涨。
他凶狠地捏住萧钰的肩膀,力气很大,捏得萧钰痛得五官都皱到一起,厉声道:“松开。”
“呦还挺凶,小.婊.子,瞧你爷爷把你干得叫祖宗的。”
说完,他就猥.琐地笑起来,抬起另外一条胳膊要来揽萧钰。
元宝抱住了这条胳膊,哭着喊:“主子!爷爷、爷爷!您要多少钱小的这有!”
那醉汉一脚踹开了元宝,说:“爷爷我差那点儿银子?”
元宝又爬了过来抱住醉汉的腿,说:“爷爷!爷爷!放过我主子吧!”
“主子?我还是你老子呢!”
萧钰此时难受得不行,胃口里一阵阵翻涌,肩膀上疼得几欲裂开,他望向四周,只看到酒楼里的人们被吓得往后退着紧贴着墙,以自己为中心空出大大的一片地。
那些人都站在那里关注着中间,却没有一人往前抬上一步脚。
但萧钰知道,角落里有暗卫在。
出门前萧钰吩咐了暗卫,今日没有自己的指示不得现身,即使遇到了危险也必须等自己指示。
他本就是要扮做只有二人出门的,将诚意展示给暗中的人。
谁想哪来了一群畜牲,若是有人出手制止是最佳,且还更能展示自己的“毫无反抗之力”。
但没有的话便只能让暗卫动手了。
且再忍这畜牲三息。
元宝的哭声传进耳朵里,那醉汉踢了好几脚都没能甩开元宝,便把一同喝酒的人喊了过来,那几人立刻就拽开了元宝,将元宝拖到一边拳打脚踢。
元宝边哭喊边唤着主子。
而提着萧钰的这个醉汉将手伸到了萧钰的脸上摸着,说:“美人的皮肤真滑啊,不知身上是否也——啊!!!”
那醉汉在一瞬间便换了脸色,松开了萧钰的肩膀,痛呼着疼连声求饶。
“你爷爷我今日让你更滑!”
熟悉的声音。
原已闭上双眼准备用手指打出信号的萧钰瞬间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祁霄。
萧钰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祁霄怎么会在这里?
祁霄一手反制着醉汉的胳膊,一脚狠狠一踹将人踩到了脚底。
他脸上满是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这醉汉。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祁霄闻言,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这人的肩膀上。
“好什么汉,叫爷爷。”
地上那人嗷地喊了一声。
“爷爷!爷爷!爷爷饶命!”
祁霄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另外几个醉汉,说:“跪下。”
那几个醉汉一开始是被吓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人多,怕他做甚?
“小兔崽子敢犯到老子们手上,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
其中一醉汉边喊着话边提起一个凳子朝祁霄走过来,但人才刚走到祁霄面前就被祁霄一脚踹翻了。
祁霄仍旧冷笑着,捡起地上那个凳子狠狠砸到了这人身上。
“今日让你知道爷这个字为什么有十三笔。”
他说。
然后,那凳子便硬生生地在这人身上打了十三下,砸得那人浑身是血哀嚎连连。
其余的醉汉此时俨然被这副阎罗模样的祁霄吓得尿了裤子,哆嗦着要跑,但被祁霄一手抓了回来。
他抓住的是那个动了萧钰脸和肩膀的人。
他单手捏着这人的脖子将人提起来,问:“想要脖子还是想要你的两只手?嗯?”
“要、要脖子。”
祁霄勾起一边的唇角,说:“可惜,本公子不想要你那两只脏手。”
说完,他眸色一变手下发力——
“江望!”
萧钰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