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迫切的目光追随着店长移动。
达达利亚注意到,他的脚尖却已经指向门口,似乎期盼着等餐做好之后就随时准备离开。
“老哥,你很着急走吗?”
对于达达利亚来说,研究地球人的行为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关你什么事。”烟鬼撇嘴。
“所以,老哥你真的不讲讲吗?”
无视对方回避的态度,达达利亚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打劫呢?”
“没钱呗,还能为什么,你小子烦不烦啊。”
被那目光盯得心里发毛,烟鬼无奈地摆摆手,“都说了我女儿都比你大了,叫声‘叔’有那么难吗?”
看样子,单纯地问是问不出什么了。
达达利亚无奈的耸肩:“好吧,那替我向您女儿问好。”
“呵。”没有营养的祝福语,烟鬼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礼节。
察觉到对方的态度,达达利亚轻笑着低下头。
“然后呢,祝福您的妻子早日康复。我想她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少年随手翻动桌上的菜单,语气飘忽不定,如同山间薄雾。
“你……在说什么?!”
一开始烟鬼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的时候,一股凉意从脚尖窜上了脊椎骨。
那个小鬼说什么?我的妻子?
可自己从来没有对他提过妻子的事,更没有说过自己的妻子现在正在抢救生命垂危,需要一大笔住院费……
甚至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他是怎么知道的?
烟鬼站起身,想拉起达达利亚的衣领质问。
很可惜,被他轻巧地躲过了。
织田作之助身体微微向前倾,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呵呵。”
达达利亚眯起眼睛笑而不语。
他准备多敲打一下这个男人,这样对方才能听话。
就像训狗一样,只敲打一次是没有用的,往往需要反复多次的重复惩罚,偶尔再给一个甜头,才能让对方彻底臣服。
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你小子究竟知道什么?!”
烟鬼脸上愤怒与担忧交织,他下意识去摸之前放在腰间的□□,结果摸了个空。
“您的妻子……现在状况不太好吧。您确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吗?”
在烟鬼惶恐的注视下,达达利亚堂而皇之地从宽大病号服的衣兜里掏出那把枪,把玩起来。
手/枪的冷白色反光刺得烟鬼眼睛生疼。
“什么时候?!”
见到枪居然在别人手里,烟鬼勇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达达利亚的敏捷身手,回想起了那把令人发寒的水果刀。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原本愤怒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那个病号服少年幽深的目光,给他一种被人从头到脚都看透了的感觉。
“港口黑手党的人。”
欠港口黑手党某位管理层成员巨额债务,并从港口黑手党医院出逃的人,简称港口黑手党的人。
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引来了织田作之助的侧目。
“黑手党……!你,您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烟鬼腿软了。
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随便找的一个看起来病弱的打劫对象,居然是黑手党的人。
凭借他对于里世界组织的浅薄认知,港口黑手党的恐怖作风,即使是在众多黑色组织里,也是最为恐怖的。
他见过被港口黑手党炸毁的大楼,里面的人无一幸免变成了肉沫。
死者中有自己的工友。
至于这位……异常年轻,这个发色和眼睛的颜色,莫非是那位最恐怖的异能力者“重力使”?
这样对方能躲开自己子弹的能力也有解释了。
烟鬼打了个寒战。
自己那么冒犯对方,对方还知道自己妻女的信息,会不会……
“您饶了我吧,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做,求您……”
烟鬼声音断续,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