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风明了:楚一朝并不是冒失,他是明知故犯。

司洺现在的样子触及了他心底无法承受的那根弦,担忧、痛恨竟有一部分化为了自责与愧疚。

唐晏风冷冷地说:“你这是在自毁。”

楚一朝笑笑:“我知道。”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这个世界上失去两个人而已,天下生命万千,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无法察觉到危机,还让挚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人是他,昏迷不醒有生命危机的也本该是他。

不该是这个喜欢懒洋洋吹风,告诉他:“我这可是活第二趟了,得悠着点儿。”的司洺。

唐晏风观察着楚一朝,可以确定,他的状态绝对不对劲。

能力透支影响的不单单是身体,很可能还有精神。

但教授并不擅长说服人,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京墨。

京墨察觉到唐晏风的目光,两指并在太阳穴,笑着做了个口型:收到。

楚一朝已经伸出手,想要去抱起司洺,突然后背一凉,感受危险的第六感疯狂警示,让他猛地回头。

但已经迟了。

一根粗大的荆蔓正对着他,顶上还有朵小花花瓣随风颤动,居高临下地俯视。

这是他意识清醒时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紧接着,他后颈一痛,整个人不省人事。

荆蔓回去蹭蹭教授邀功,得到了一个摸摸,心满意足地又钻回土里。

京墨也过来蹭蹭他:“他话好多,在梦里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