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头都不愿意扭一下。”
谢译桥没说话。
梁晚莺看他这个态度似乎是不想跟她讲话,不自在地扯了下衣服下摆,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头准备回房间。
她的声音好像有点伤心,谢译桥长叹一口气,伸手越过围墙拉住了她的手腕。
那天晚上他在学校院子里坐得时间太久,山里蚊子又多,他放空情绪也没注意到蚊子落在了脸上,所以那一侧脸颊被蚊子叮了个红红的包。
他觉得有点难看,所以不想被她看到。
梁晚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名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挺可爱。
谢译桥无奈说道:“好吧,能逗笑你我也不算被白叮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突然伸长胳膊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从围墙那边掐住腰抱了过来。
梁晚莺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男人将她抱过来以后也并没有松手,语气凉凉,“梁老师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我受伤的小心灵需要被安抚一下。”
“怎么安抚?”
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浅褐色的瞳孔仿佛有浓稠的蜂浆涌动。
蜂浆从脸颊淌过到她的唇边,又仿佛变成了危险的易燃品,只等他一个眼神,就可以点燃所有冲动。
每当他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时候,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梁晚莺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能提太过分的。”
男人低低一笑,他的眼中仿佛有月光渗漏,仔细描摹着她的五官。
“可是,对于这个过分的范围,梁老师的判定尺度是什么呢?”
狡猾的男人将问题抛给了她,想让她亲口说出现在可接受的亲密范围。
梁晚莺不欲回答,转身想逃跑,可是男人在她转身的那瞬间从后背拥住了她。
结实有力的双臂横亘在她的腰间,在收紧时甚至能感受到手臂隆起的肌肉线条。
他的每一次的拥抱都非常用力,像是想将人嵌进怀抱中一样。
他的前胸和她的后背贴紧,严丝合缝,相辅相成。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又让人感觉很踏实。
梁晚莺一直觉得,拥抱是比其他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更能让人感觉舒适的行为。
迷迭香和佛手柑混合的香味在夜幕下缓慢弥散,两个人叠合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莺莺……”他的喉咙中滚动出一声喟叹。
炙热的鼻息落在耳廓,好像深沉的黑夜在她耳边吐出一颗轻飘飘的晚星,在她最薄弱的皮肤处烙下。
心脏飞速跳动,引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滚烫,她还在试图保持冷静。
紧接着,男人垂首,尖翘的鼻尖划过她的脖颈,像是在丈量她的可忍耐的最高限度。
那种像是过电般浑身汗毛都竖起的感觉,让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片刻后,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形的清凉油丢给他说:“这个涂抹一下,包会很快消下去,这里只有这种东西,更好的也没有,你爱用不用吧。”
她说完就又慌慌张张地回到房间去了。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脸颊被叮得痒痒的包,拧开盖子,闻着那股清凉入脑的薄荷味,突然觉得脸上这个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梁晚莺今天需要下山去镇上买点生活必需品,结果走到半路,下起了雨,雨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雪粒子,落在身上又冷又湿。
泥泞的山路还特别不好走,她好不容易下了山,看着自己不堪入目的裤脚,长叹了口气。
“哎哟哟,这不是我们梁大总监吗?”
梁晚莺抬头一看,她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胡宾。
胡宾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她皱了皱眉,不是很想理会他,可是他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嘲笑道:“听说你被男人甩了,啧啧,好好的策划总监不做,躲到山里来了,你也觉得很丢人啊,就知道谢总不过是玩玩而已。”
“哦?是吗。”梁晚莺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