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莺最终还是推开了男人的手。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也做不到刚刚分手就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更不能每次受到打击就去找避风港。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你现在就做什么决定。”男人勾唇一笑,又恢复了那种不怎么正经的调调,“只是想告诉梁小姐,我是不介意你拿我当工具人的。”
“……”
刚刚复杂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打散了不少。
谢译桥贴心地嘱咐道:“你的脚踩到了碎玻璃,流了很多血,刚刚止住,睡觉的时候当心一些。”
他不提的话,梁晚莺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脚心传来的痛感,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谢谢。”
夜已经很深了,等谢译桥离开以后,梁晚莺躺在病床上也没有什么睡意。
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她此时居然格外平静。
她一直逃避的那段记忆,被强迫面对以后,她以为自己会彻底崩溃的。
可是没有。
地球依然转动,星星仍旧闪烁,她也并没有死于心痛。
第二天是周末,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还可以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喘口气。
毕竟,现在的这个状态实在是太不适合工作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身上发生了对你来说多么难过的事情,工作和生活还是要照常进行。
脚上的伤口倒不是特别严重,就是走路的话有点不太方便。
就在她准备下床的时候,谢译桥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来接你回家。”
“我自己可以……啊!”
本想自己踮脚也能走回去,可是谢译桥根本不听她啰嗦,直接将她病床上抱了下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怎么?想cos刀尖上的美人鱼?”
“……”
男人的手臂和胸膛结实硬挺,充满了力量。
她有一点点恍惚。
原来,男性的身体竟然如此不同。
即便之前跟钟朗在一起时也有过类似的拥抱,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宽大而稳定的骨架覆盖上一层精壮的皮肉,隐约还能感受到发力时微微的隆起。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弱小。
在他的怀里,竟然生出一种尘埃落地的踏实感。
男人将她放进车后座,安置好以后自己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他扣了下门板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梁晚莺想起第一次跟他见面时的那天。
只是那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月,她和他居然会熟悉至此。
梁晚莺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睡裙,裙摆搭在膝盖上,小腿纤细。
旁边的男人长腿笔直,被黑色的西裤包裹,依然是满满的存在感。
对比分明。
她不自在地并了下膝盖,然后把裙摆往下拉了拉。
谢译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侧眸看了一眼,然后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了腿上,“空调开的太低吗?”
“没有没有。”
掌心下,精致高端的西装面料,触手柔滑。
“那次,搭你的车,你突然塞给我一张名片,动机是什么?那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梁晚莺突然开口问道。
谢译桥挑了挑眉,朝她看过来。
“所以,梁小姐现在是在拷问我吗?”
“……只是随便聊聊。”
“可是你的这个问法,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犯人。”
“有吗?我只是有点好奇。”
“抱歉,我拒绝接受拷问。”
“……”
“想知道答案的话,你得换一种方法。”
“什么?”
“你觉得我现在最想要什么,然后可以用来诱惑我招供。”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需要提示吗?”他微微倾身,眼含深意。
那双清透浅褐色眼眸在她的唇瓣流荡,试图给她的红唇上涂抹一层甜蜜的蜂浆。
“不需要!”梁晚莺接收到他的暗示,脸颊发热,赶紧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男人低低一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车已经停了下来。
到家了。
男人又把她从车上抱下来,一口气爬了三楼。
他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打开了房门。
一下子爬了三楼,他俯身将她放在床上时气息有轻微的紊乱。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莫名让人有些羞涩。
那天跟钟朗闹翻以后,她跑出去时撞倒了椅子和一些文件,屋里显得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