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大伯时还好,等看见何安然正抬着他时,立马破口大骂:“都是你,偷懒不砍柴,害我从水渠掉下去。”
何安然面色平静,李大伯却皱紧眉,只觉这一家人实在荒唐得很。谁不知道何安宁是因何掉下水渠的,怎好意思指责别人。
他在村里向来为人正义,很受人尊敬。这会儿听了何安宁的话,肚子里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正要张嘴,就见小哥儿微微摇头,抬着何安宁上半身的手一用力,就将他扔在了炕上。炕坚硬不说,何安宁的脑袋正好磕到炕沿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大伯惊讶地张大了嘴,再听何安宁骂骂咧咧的声音时,只觉想笑,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他要有这么个儿子,非一天抽他三顿不可。好好的汉子,养得这么窝囊,做的事也叫人瞧不上,也就何家当个宝了吧。
何安然送李大伯出来,若是饭做好了,还能留李大伯吃饭。只是今日他回来的晚,冷锅冷灶的,实在不好意思张嘴。
“别送了,回去忙吧。”李大伯摆摆手,看一眼何家屋子。他为何家忙碌半日,分文未取,临走时何母竟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早便知这家人不似常人,没想到处事这么差劲,以后还是别打交道的好。
只可惜了何小哥儿,李大伯摇摇头,等他走了只怕有得闹呢。
看李大伯的牛车走远,何安然才折身回来。
何母果然叫他进屋。她坐在桌前狠灌了一口凉水,眼神凶狠地盯着何安然。
“我本是想留你在家的,只是你偏生不好好干活,害你哥摔折了腿,”何母眼睛扫过何安宁,“既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何安然听着,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明日一早,你便把东西收拾好,去隔壁槐家村找王赖子,他自会带你去刘商户那儿。”
听完这话,何安然是真笑出了声,只觉前两日的自己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