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幸村瞥了自己一眼,妹妹接着打趣。
“人家女孩子送你花诶,什么感觉。”
幸村伸手抚弄了一会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他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地笑了,伸出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语气却是上扬的。
“你说呢。”
有点得意的男人。
香槟玫瑰代表爱情与思念,此刻它们正在他的房间里,安静地、灼灼地燃烧着木下绮罗那芬芳甜蜜的爱意。
淡淡的香味袭来,充盈着室内,就仿佛女孩正贴着他耳畔轻语。
等他回神,拿起自己书桌上那封带有花果香气的浅绿的信笺,同时眼神示意幸村绪回避的时候,妹妹却不依不饶,半天都不肯走。
“你怎么都不惊讶啊,我还以为,你会期待她人出现在你房里呢……”
并不是没有这种期待,只是,他也知道不可能。
小姑娘就只看见他哥把信笺放在手里把玩。
“她人不会来的。”
至少现在不会。
“为什么?”
妹妹歪头睁着和哥哥那颜色出奇一致的鸢色眼睛,懵懵地问。
“你还真是不了解你偶像啊,”
“这个点她起不来的_。”
更何况她昨天晚上刚回国,还要倒时差,应该很累。
“…………”
等到妹妹终于走了,他才开始拆东西。
里面白色的纸张上,是木下绮罗洒脱的字迹。
“今天凌晨到家,
睡不着,起来在院子里无聊闲逛,没有发信息骚扰你,一个人默默倒时差。
然后我就看到花坛里的香槟玫瑰,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剪了几只开的正好的,让人送过来给你了。
玫瑰花期快要过去,庆幸抓住了尾巴,五天没见,借花献佛。
你一定能有一个甜蜜的夏日。
内附赠珍品一张,嘻嘻。
今年的意大利之行,有点无趣,可能是因为,没有你在。”
幸村慢慢地把信纸折叠好,放进封里,又拿出里面剩下的硬物,是一张照片。
原本这个“嘻嘻”让幸村对那个所谓“珍品”有些怀疑,估计是整蛊。
但,不是。
照片上是木下绮罗。
是他已经整整五天没见到的人。
木下绮罗在椅子上,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腿侧,浑身像是被荆棘丛生的玫瑰所缠绕,又仿佛被毒蛇觊觎已久的珍宝,被禁锢,束之高阁。
一种危险又禁忌的美丽。
幸村久久没有回神。
他的目光描摹逡巡着照片上的人,尽可能地捕捉着这激起他强烈创作欲望的色彩。
过了很久,他停下摩挲着照片的手,把目光莫名地投向了案桌上的那个相框,相框里面也是前不久他换上的女孩的照片。
那是他收到的典藏cd的封面,幸村找了很久才找到原片,木下绮罗粉发飞扬,拎着吉他站在高高的海岸边的背影。
自由、孤独、美丽,张扬。
呀嘞,这个他也不是很想换下来呢。
他难得开始为这种事苦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