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池雨迟迟没有接过去,被挤到旁边的书生又在蠢蠢欲动,钱公公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花灯,送入温池雨手中,说:“池雨,开张那日没来,这是我家小主子特地给你赢回来的。”说着,还挑眉看了一眼书生,满眼都是炫耀。
温池雨迟钝地看着手中的花灯,这不是那日元清看中的莲花兔子灯吗,竟被先生赢了去,先生真是好学识、好兴致。
“多谢先生。”
“咱们这么好,还谢什么谢,好久不见池雨不请我们去后面喝杯茶?”钱公公故意要在那书生面前展示他们关系亲近,想叫他知难而退。
其实不必钱公公挑明,孙书生已经了然,他算有自知之明,短短几息之间,能明显感觉出温小姐待自己与那人的差别。待他毫不避讳、处之泰然;见到那位先生却是面泛桃红、神思恍惚。
可他经过这几日与温小姐的相处,不但被她的容貌吸引,更为她的学识品行折腰,钦慕之心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怎可轻易放弃。
见温小姐一直没动作,他也只当没听到钱公公的话,重取了张宣纸,又提笔写了起来。
温池雨还在恍惚,上元节那夜的梦里,其中一个片段,竟与眼前差不了多少。
梦中她在府中生闷气,先生从外面赢了个最精致的花灯回来哄她,正如眼前这般,风光霁月地递给自己,她一时辨不清这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池雨?”钱公公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以为她不乐意,“钱伯是说笑的,你有客人,我们还是先走了。”
“不、不是。”温池雨清醒过来,握紧手中的花灯,“先、先生同钱伯进去,我、我先去煮茶。”
孙书生看着三个人去后院的背影,再也静不下心写字。
“还看什么,明日再来吧。”白玉从后面的书架探出脸,有些好笑地瞧着孙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