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延把零食从车上搬下来,又从屋外搬来两张躺椅放在檐下,远离城镇,没有光污染,夜空中繁星密布,如织如画,无须借助天文设备便可以观测到星星。
他躺下来准备享受这静谧的夜,忽然听谢韵问:“有铁锹吗?”
“要铁锹干嘛?”谢祁延刚进屋转了一圈,最西侧的厢房是工具间,里面应该有铁锹,他撕开一袋薯片,没急着起。
谢韵又重新目测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与院外那棵千年银杏树的距离,向右边移了一步,“这儿有我埋的东西,挖开土才能取出来。”
“我去找找。”谢祁延去了工具间,从墙上取下铁锹,来到谢韵面前,豪气一问,“埋哪儿了?”
谢韵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个圈,“这儿。”
“行,”谢祁延卷起裤腿,“上去吧,这儿交给我。”
谢韵于心不忍,“我来吧。”伸手便要去拿铁锹。
“外公托梦给我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您,这儿是他老人家的地盘,没准他老人家正在天上看着,让您来?他不得把我骂死?”谢祁延闪躲开,“去上面坐吧,挖到了我告诉你。”
“埋着的是一个木箱。”谢韵粗略比照了木箱的大小。
“行,我知道了。”谢祁延摩挲掌心,开始铲土往地下挖。
健身换来的肌肉派上了大用场,坑挖了一米多深,铁锹传来不同于之前的触感,谢祁延弯下腰用手抹了抹泥巴,意识到这极有可能就是谢韵要找的那个箱子,不禁心跳加快。
但他没急于声张,直到箱子的整个轮廓都呈现出来,才把谢韵叫过来,得意地站在坑底,“看看,是不是要找的箱子?”
手机电筒的光打在上面,谢韵看清锁的形状,是她要找的箱子没错,她颔首,“是它。”
“等下,我递上去。”谢祁延把木盒周围的土都清理干净,小心将木盒移出,也不知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小小一个,举起来的时候差点让谢祁延闪了腰,他咬紧牙才把它推到了坑顶。
推上后胳膊便开始抽筋,谢祁延靠着深坑的边缘喘粗气。
下一秒,谢韵轻松拎起盒子在土堆里翻了个个儿,掏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小截铁丝,伸到锁眼里,咔嚓一声,锁开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专业级操作,令谢祁延目瞪口呆。
而让他更目瞪口呆的事还在后面,谢韵打开盒子,取出一块玉佩后说:“剩下的这些,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月辉下,盒子里的珠宝黄金玉石散发着幽静奢华的光。
身为一名合格的富二代,谢祁延下意识估算了一下这份见面礼的价值,超九位数了已经。
他还来得及说点什么,瞥见谢韵身后的草地似乎在动,他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脸色瞬间大变,抬起手,小声提醒:“你后面有条蛇,不要乱动。”
说完,他试图爬上去,可惜坑壁陡峭光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谢韵懒的等他了,转过身去,和草地上蜿蜒爬行的蛇对上眼,看清蛇身上的花纹,她站起来,弯腰拎起蛇尾。
坑底,谢祁延默默咽了咽口水,声音在打颤,“你都不怕的吗?!”
“这蛇没毒的,可以做蛇羹,你想不想尝尝?”这条蛇在谢韵手里不安分,扭来扭去,谢韵找准时机,拍了蛇头一下,它总算消停了些。
“……”谢祁延紧贴着离谢韵最远的一角,“不,我不想。”
最终,在谢祁延的强烈抗议下,谢韵把蛇扔到门外的竹林里放生了。
谢祁延恐蛇,从坑里上来后一刻不停地收拾东西走人。
夜里路上车辆极少,加足马力一路疾驰,总算在三点前赶回了家中,谢祁延洗漱完躺在床上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他被一阵急切的门铃声吵醒,翻身下床,去客厅开监控查看门外的情况,看清来人,他按下开门键放钟北进门,自己则又躺回到了沙发上。
钟北进门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病了,径直过来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谢祁延扯开他的手,“也没生病。”
钟北质疑:“那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完,轻车熟路地去给他倒了杯水。
“别提了,”谢祁延闭着眼默契地从钟北手里接过水杯,坐起来喝了一口,“昨晚差点没累死。”
“你昨晚干嘛了啊?”钟北顺嘴一问,话落,只听吱呀一声,斜前方客房的门开了,看清来人,他彻底绷不住了,脏话说得字正腔圆,洪亮高亢——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