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样的声音,母亲立刻就折返回来,把我藏进了壁橱里。告诉我说除非她折返回来亲自打开壁橱,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自己出来,或者在里面发出任何的声响,母亲随后也同样遇害了。”
“我当时躲在壁橱里面被吓得全身发抖根本不敢动,只是透过壁橱的柜门缝隙,悄悄地往外面偷看。随后那个手上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菜刀的凶手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景光你没有看到那个凶手的长相吗?”在开口询问之前,松田阵平其实就已经在心里自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算现场目击证人是一个心智并不健全的小学一年级孩子,但是,这可是事关两条人命的杀人案件,就算成年人对小孩子的目击证词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他们也不可能会完全不去询问这个孩子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吧?
案件在过去的十五年时间里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甚至于就连半幅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所绘制出来的嫌疑人画像,警方都拿不出来,由此可见,诸伏景光并没能够针对凶手的外貌特征这个问题向警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到底是当时完全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之后不记得了。”诸伏景光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表示非常遗憾。
“父母亲双双被害的这个案件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精神冲击,导致我在案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得了失语症根本没法说话。而各种有关于案发当晚的情况我也压根回想不起来,所以当时没能够向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警方当时难道完全没有安排专业的心理医师过来给你进行心理疏导吗?”认为不管是为了一个小孩子的心理健康,还是为了破案,警方都应该针对景光当时的心理状态做点什么,伊达航表示非常的好奇。
“我当时确实在那边接受过一些心理疏导,但是效果并不好。警方进行现场调查的时候,确认了我们家的贵重财物并没有丢失,所以可以肯定凶手犯案绝对不是为了钱财。”
“而接下来不管是想要往情杀的方向调查,还是往仇杀的方向调查,排查我父母亲的人际关系,寻找具备杀人动机的犯罪嫌疑人,才是最为靠谱并且可行的调查方向。”
“警方需要亲自走访那么多人进行问询,当然不可能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我身上。而且,失去了父母亲之后,我和哥哥两个孩子的生活也是个问题。警方总不可能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还充当我们兄弟俩的监护人吧?”
“心理医生眼看着经过几次治疗并没能够取得什么治疗效果,警方也基本放弃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我之后也就因为心理医生的建议,被送到了东京这边的亲戚家,说是换一个全新的环境,也许有利于我的心理恢复。”
“你哥哥当时没有从长野县那边和你一起来东京吗?”萩原研二道:“失去父母亲,受到那么大的精神冲击,这个时候和血脉相连的哥哥待在一起才会更加有利于精神健康吧?”
“不行啦,”景光摇头道:“我们家和我们的亲戚家谁都不是有钱人,我和哥哥两个人要是在父母去世之后搬到同一个亲戚家居住,住房面积和日常经济开销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所以当时我哥哥留在了长野县的另一个亲戚家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来到东京。”
“在东京认识了零,又过上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我的心理状况一点点得到了改善,之后也能够正常说话了。只不过有关于案件发生当晚的各种细节,过去这些年我还是根本想不起来。”
“而最近之所以能够回想起来一点,也是因为我查阅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相关书籍,自己尝试着给自己做了一些疏导,这才终于得以想起了一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