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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课上完,楚鹤燃拍拍叶无殷的肩膀,和他交换了个眼神,就要将扔纸团的人喊出来,却见谢与安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到方才扔纸团的那个人面前。
李禾施因为扔了个纸团准度不够掉到校霸桌上的时候就开始紧张,后来再看校霸的神情还有新晋学神的神情,他就知道不好,那几个和他传纸条的人根本不看他,也不理他,他瑟瑟发抖了一节课,心里也有些崩溃,心道自己怎么就那么手残,哀嚎了整整一节课,听见下课的声音的时候,更是难受极了,心想完了,自己要被收拾了。
但他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谢与安。
“你,你你,你干什么?”李禾施想假装自己有底气,却还是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惶恐不安。
他本不该这么害怕,但或许是谢与安的容貌气势过于灼眼,又或者是楚鹤燃和叶无殷死死盯住他的目光叫他感到不安,他确实是有些战栗。
“你们说了什么?”谢与安直言,并没有弯弯绕绕。
李禾施这回硬气了些,他意外的领会了楚鹤燃和叶无殷的意思,他们不希望他把那些话告诉谢与安,而平心而论,他也不愿意把那些话说出来,私底下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带着些暗暗的窃喜嘲讽之意,仿佛把高高在上的人给拉落了泥潭,就算是他们无法接触的存在,在这样暗地里的谣言话术下,也成了触手可及的存在。
但直面谢与安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哪怕私下里再怎么看不起,再怎么不屑一顾,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自惭形秽之感,他们甚至不敢把自己卑劣的心思暴露在对方面前,他只是咬牙道:“我们没说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谢与安却很淡然道:“你们说的是我。”
有那么一瞬间,许多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有什么比自己卑劣的心思想法暴露在当事人面前更叫人难受的呢?
李禾施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比旁人更惊慌,声音甚至有些干涩:“你说什么......”
谢与安绝艳的面旁上透着些疑惑,那双眼睛清澈的仿佛能看透他们心底所有的恶劣的想法,他们只听到他说:“你们说的是我不是吗?怎么与我无关。”
瞒不住了。
楚鹤燃和叶无殷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很清楚。
而李禾施根本扛不住谢与安的眼神,他嗫喏道:“我们,我们说,你明明是在楚鹤燃帮助下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却诋毁他说他不过如此,还说要超过他,都觉得你心比天高,不要脸,你的成绩,也不可能一下就提升那么多,说不定是抄的......”
那些残忍冷漠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恍恍惚惚的说了出来。
他下意识看向谢与安的表情,害怕看到对方伤心的模样,但明明不好的话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甚至那些纸上写的更加明显恶劣一些,但现在他们却都害怕谢与安会难过。
李禾施此时痛恨极了自己,他不敢看到少年面色惨败,深受打击的模样。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却听到谢与安近乎平静的声音,“那我确实说过要超过楚鹤燃。”
他猛地抬起头,却并不是觉得少年卑劣,只是有种不敢置信的想法,是惊讶,奇怪,却完全没有其他的不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