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看到,妆很浓,但能看出,是银匙的轮廓。
自做出那样的决定后,她充分发挥好学用功的精神,把这肮脏的没有灵魂的职业,在心里美化成一门学问。
做学问,又有什么羞耻的。
所以短短几个月,她已经能踩着高跟鞋,优雅猫儿似的,落地无声。
也方便在这里偷听--
沉默地听完两人的对话,她转身离去。
...
乔思年订婚礼前一天。
娜娜走进父亲的办公室。
她少见的拘谨,又隐隐流露出一股渴望叛逆的仇恨来。
娜娜的父亲,周华庭律师抬起眼睛,那目光不像在打量女儿,倒像是盯着一件超出他想象之外,十分费解的生物。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了,谁都难以开口。
还是娜娜僵着脸色,道:“父亲,乔思年和高珩要订婚了。”
“嗯,听乔喜年说了。”周华庭点点头,“怎么,你有什么要说?”
“我...怀了高珩的孩子。”她咬牙,一字一句地挤出来,“他强/暴我,乔思年生日那个晚上,在后花园。”
周华庭又点点头,还很平和地询问,“你有什么想法,怎么解决这事?”
娜娜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伪装出一副愤恨的模样,“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在订婚宴上,揭露他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周华庭叹气,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娜娜,你坐到沙发上。”
娜娜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父亲的意思很坚持,她也只好莫名其妙地顺从。
然后周华庭走过来,一手扶稳了她,娜娜正纳闷于父亲掌下的温柔---
另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抡向她的脸!
“啪!”
一个惊心动魄的耳光!
娜娜的整张脸被扇歪了去,侧脸瞬间肿胀通红。她完全愣住了,呆若木鸡,甚至没觉得疼,不一会儿,密密麻麻辛辣的痒痛,蚂蚁般爬遍了侧脸,她想顺势倒在沙发上痛哭,把脸深深地埋起来,可父亲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头,语气依然平和---
“骗子。”
娜娜霍然抬眼,她以为自己迸发着憎恨的双眼能刺痛父亲,谁知却撞入一片怒意深沉,翻涌如海的深眸。
海面布满鲜红的血丝,她隐隐害怕起来,似乎那眼睛一眨,就冒出血来。
“你根本和高珩没有关系,你看上的,是乔思前那个贱种吧。”
“你偷看我的日记!”
周华庭直起身,很痛快地承认了,“是啊,看过。我总得了解我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