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莎莎不做评价:“说具体点。”
梁又木说完,袁莎莎沉默了:“……”
还得是你楚弦,祖辈是忍者吧。
“人家没名没分的干嘛要让你碰?”袁莎莎说完这话都笑了,意味深长:“又木,你悠着点吧。”
现在仗着人不敢动手就四处撩架,以后有的还。
梁又木看了眼那边的楚弦,他站那抬眼看立体的黑白色块,神情还挺冷淡。
袁莎莎:“你俩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有预感。”梁又木说,“很快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预感,但总的来说她第六感还算精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在此之前楚弦跟她表白,她会不会答应,想来想去答案大概都是yes。时间再往之前回溯,大学会吗?会。高中?大概会。初中……太早还是别列入比较范畴了。她那时是真心把楚弦当朋友。
但和现在不大一样。她现在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是以前,更像是把她放到一个二选一的境界让她选出个结果:爱情,只能选择要,或是不要,因为不管选哪个,纯粹的友谊在说出口那瞬间已经回不去了。
对那时候的梁又木来说,她应该不太能接受。
梁又木并没有惋惜之前的这些年,因为她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水到渠成,慢慢悠悠——可问题是,这是她觉得。
两人的视角终究是不一样的。她不能用一句“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就把对方的隐忍和踌躇全磨灭掉,这太不公平。
梁又木觉得自己离楚弦藏着的内核又接近了一点,眼看就要碰触到了。
她俩在这说话,那边的楚弦遥遥看过来,见她站那就没挪过地方,眉峰很不起眼地蹙了下。
还不过来?
等半天了。
“……”
看完展,一行人去了家小众点的音乐餐吧,里头灯光也迷迷瞪瞪的,梁又木把煎鱼排吃完,那边又上了酒。
“你喝吗?”袁莎莎问,“这个度数不高。”
梁又木摇头:“不喝,喝了头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问题,不管是多贵的红酒、白酒还是最基础的啤酒,她喝起来要么苦要么涩,怎么都说不上好喝。她还是喜欢甜一点的饮料。
楚弦给她拿了杯橙汁。
梁又木问:“你不喝吗?”
“我要开车。”楚弦瞥她一眼,“喝了谁送你回去?”
梁又木突然有点好奇:“你酒量怎么样?”
听袁莎莎之前说还可以,但主要是她跟楚弦在的场合基本上都没有酒出现。
“一般。”楚弦说,“比你好点。”
梁又木:“……”
她有酒量这么回事么,她基本都不怎么喝酒。就连工作之后偶尔要出去应酬团建,她也不喝。唯一一次喝醉好像是高三谢师宴,灯光实在太黑,她把白酒看成雪碧,一口干了一杯。
“你怎么知道我酒量?”梁又木道:“我又没喝醉过。”
至少在他面前没,谢师宴他都没来。
楚弦顿了一下,无奈地转头:“梁又木,不然你以为谢师宴之后谁把你拎回去的?”
旁边袁莎莎竖着耳朵听老半天了,差点笑出声。
不怪她,那个时候大家走路都歪七扭八的,能找出来一个一口没喝的人实在不太容易,郑轩和姜梅又在值夜班,梁又木喝醉酒了倒是神志清醒,就是走不了直线,差点一脑袋撞到电线杆上去。
打了电话没多久,楚弦就风尘仆仆地来了。
一直到毕业前那段时间,两个人都住在一起。其实也就持续了一个半月,但袁莎莎有时看着他俩,总觉得那层窗户纸已经快破的差不多了。跟梁又木没关系,单纯就是楚弦快憋不下去了。
他到那时依旧不知道梁又木要不要出国,也不知道梁又木对他的纵容到底代表了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无人的街道里,寥落夜灯下,袁莎莎扶着梁又木的手,把她放到楚弦背上,她很快就迷迷糊糊伸手环住了楚弦的脖颈,滚烫脸颊就这么贴在上面。
楚弦背着她,大手青涩地扣在她膝弯,在这瞬间,他和袁莎莎都听到了梁又木在说醉话。
她闭着眼,突然说:“楚弦,你一定不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