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梁又木同学正在忙着抢救丘比特。
她和袁莎莎提前一点到了陈婆婆家,老太太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们俩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喔哟,几年不见,都这么成熟啦!”
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难以搬动的大件家具,梁又木和房内一个戴眼镜的年青男性对上了视线,对方轻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是陈一凡。
当年也是一起住在巷子里的,陈一凡比她们大了三四岁,经常充当照顾人的角色,后来因为升学就搬走了,很快就断了联系。
当时玩的再好,到现在也只剩下谨慎和生疏了。
袁莎莎把准备好的伴手礼送出去,跟陈婆婆聊起众人近况,两人被迎到沙发上,也就是这时候,梁又木听到“啪叽”一声,最近一直乖巧充当小跟宠的熊比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垂直摔到地上,脑壳发出惊天巨响。
梁又木:“?”
趁其他人都没注意,她伸出两根指头,把丘比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沙发上,对方平躺着,熊眼紧闭,呼哧带喘,胸口不断起伏,箭都握不稳了,一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架势。
再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看着感觉真可怜。
梁又木:“……”
她根据心中的猜测,打开微信,果然发现朋友圈那一栏有谢欢的新动态。
谢欢把头像换成了纯黑色,久违地发了好几条动态:
【谢欢】: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心会是这样。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种话讲出来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那天我们两个人在寺庙里说的话发的誓你全就当放屁吗?
【谢欢】:我看透男人了。没一个好东西!我看透了!!
【谢欢】:分啊!分就分!以为我会挽留吗?我的姿态绝不会太难看!
【谢欢】:不再相信爱情。殇。封心锁爱了。
怎么没人点赞,好奇怪啊,平时不是都很多人点赞的吗。梁又木挨个点了赞以示安慰,很快朋友圈有了新提示,小柳也跟在后面挨个点赞了。
嗯?
小柳什么时候加到谢欢微信的?
梁又木无言地看了眼一旁半死不活的丘比特,仁至义尽地伸出一根手指,试图帮它做下心肺复苏,结果力气好像不小心用太大,按下去那个凹陷半天没弹回来,场面非常可怖。
……忘记它是棉花做的了。
果不其然,跟她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谢欢应该在同一天和她的对象也一起去了同一座寺庙,丘比特的力量也和她的恋爱程度呈正相关——虽然梁又木至今不知道这两方到底是如何联系起来的,但这对她不是很重要。
因为这样,她可以从中得到一个非常关键的情报。
解决滤镜的方法增多了一个,那就是让丘比特消失。
门口传来陈婆婆热情洋溢的声音,“哎哟,你们俩也来啦?小张,小王,都长这么大了。”
“婆婆好。”
“婆婆好。…那什么,他现在就叫楚弦,没姓张了。”
“啊,那也挺好,挺好的。”
楚弦和王凯耀人也到了,正在玄关换拖鞋,往客厅这走过来,梁又木下意识就想给人让个位置,但屁股刚抬起来,又有点犹豫地坐了下去。
不要坐在一起比较好吧……?
她刚这么想,就看着楚弦从她旁边绕过去,顿了一下,拣了个对角线的位置坐了。
也没看她,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梁又木:“…………”
不会吧。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为什么啊?因为她没有坐他的车吗?
不可能。
梁又木笃定地否定这个想法,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小学生了。
众人都落座了,过了几分钟,陈一凡端上来几杯茶,利落地放到桌前,“不好意思,家里都搬的差不多了,只有这种茶叶。”
“没什么没什么。”王凯耀一挥手,问:“一凡哥,你在这儿能待几天啊?”
“满打满算只有十五天。”陈一凡扶了扶眼镜,苦笑一下,“签证只给了十五天,再多就算滞留了,所以搬的比较急,后天就上飞机。”
他在外定居,拿了绿卡,也把家人接走,估计以后是不会再回国了。
陈婆婆当年在巷子里是人缘很好的,那时的孩子成天四处窜,谁家的饭都能吃上几口,梁又木记得自己每次和楚弦牵着手去她家里,都会被塞满满两口袋的小饼干,还有喝都喝不完的糖茶。
尽管很多年没见了,但他们也是该来看一下的。
袁莎莎:“那挺好啊,混血宝宝肯定很漂亮。”
陈一凡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老婆是模特,工作重要,这得听她的。”
“不说我了。”模糊的隔阂在叙旧中逐渐消弭,陈一凡喝了口茶水,看向梁又木和楚弦,“你们呢?”
“啊?”梁又木还在伺机观察熊比特生命体征,闻言抬眼,“我们?”
他们什么?
楚弦抿唇,袁莎莎瞬间接过话头,“我们四个都还是单身,哈哈,很惨吧,哈哈哈……”
这下轮到陈一凡表情诧异了。
但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楚弦,笑了笑:“这样啊。”
陈婆婆在整理什么东西,把人叫去了。
梁又木见熊比特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了,把它捏起来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装着,突然想起姜梅女士交给自己的任务,问:“我妈问你们月饼要吃什么口味的。”
“月饼?”袁莎莎思考了会儿,“莲蓉的吧,上次做的那个好吃。”
王凯耀平生最爱唱反调:“你什么品位?五仁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