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入V通知)

贺永海正是着迷于她这样的反差,却没想过她会对自己摆出这样的直白神情,闻言一愣:“?”

“从上次我就想说了。什么叫做‘我有了男朋友就放弃’?”

梁又木注视着他:“我不能表达我的拒绝,非要一个男朋友来帮我表达?凭什么?我的个人意愿最重要,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请问这跟我有没有交往对象有关系吗?”

嗓音依旧轻,没什么波动,话中却带刺。

她的忍耐不是无底线的。

“不是。”贺永海觉得她语气很冲,眉头皱起,耐心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要真有男朋友了,我也不想去当第三者……”

“这是病句。”梁又木道:“先问能不能,再问想不想。”

骂人还带拐弯的,贺永海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一下子就被刺伤了自尊:“你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吗?”

“还有更难听的。”

梁又木礼貌地问他,“还想继续听吗。”

她幽黑的眼在夜间泛着微光,眼尾微扬,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界限明晰,分离彻底,甚至看起来有一些冷漠。只不过努力对自己看重的人包裹上一层糖衣,担忧自己在不经意间刺伤他们。

贺永海还从未见过她这一面,也没被人这样直言不讳过,倒来了气性,强忍着没拂袖而去,“我也只不过是对你有好感而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强迫别人接受的好感吗?”

“你可以觉得不愉快,但你好歹要学会尊重。”

“在你没有尊重我的情况下?”

“……”

贺永海被她噎的无力反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向来只有别人来追他的份儿,想要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基本都是手到擒来,却在梁又木这里连续栽了好多次跟头。

可越是得不到就越容易上头,他原本也只是稍有好感,现在却真有点念念不忘的意思了。

梁又木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估计白眼能翻到喜马拉雅,不可能还这么心平气和地继续跟他说话:

“我不觉得别人喜欢我是什么值得感激涕零的大事,我不缺爱,也不缺你这样所谓的喜欢。当然如果非要喜欢也无所谓,只要别困扰到我就好。”

“?”贺永海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发言,这有点颠覆了他对女孩子的认知,甚至发懵:“你认真的??”

哪来的自信??她怎么敢说出口这种话??

“嗯。”她这么优秀,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梁又木点点头,客客气气道:“但是你让我很烦。请你停止。”

“……”

“难听吗?”

“挺难听的。”

“但我说的是真话。”

“……”

“我知道了。”贺永海深深看她一眼,最后分不清意味地笑了笑,“但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

梁又木攥着丘比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茫然道:“难道我刚才用的是鸟语?”

他听不懂?

还是开启了自动过滤功能,只选择性听取自己想要听的部分?

丘比特绿豆大的小眼也跟着一起注视着贺永海离开:“不知道啾。”

梁又木无名火冒:“这人怎么想的?”

这个丘比特倒是知道,它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别给我装。你这个帮凶。”

“嘤啊啊!”

事情没解决,胃口不好,梁又木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扎完小熊,想完办法,最终还是百无聊赖地起身,打开电视。

四个人之前的毕业旅游也差不多,王凯耀和袁莎莎是绝对的室外派,到哪个新地方恨不得24小时都待在外面,楚弦是计划派,负责兜底做攻略安排时间,梁又木的话,就是单纯的赶尸派。

去哪里都行,在酒店里躺着也可以,她就像是一具活尸,要她去哪就去哪,非常配合。

当然,负责赶尸的人一般都是楚弦,因为前面两个早跑没影了。

梁又木还在苦恼着,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袁莎莎的声音,“uno?还是桌游?”

“扑克。”王凯耀道:“我刚找前台大哥拿了两幅。”

“……”即使隔着门板,梁又木都能想到袁莎莎估计翻了个白眼,“谁稀罕跟你玩小猫钓鱼!好歹也是个斗地主吧!!”

声音愈近,袁莎莎道:“楚弦,你去叫下木头。”

王凯耀:“她会不会睡着了?”

梁又木从床上蹦起来,匆匆找拖鞋,趿拉着往前走,手还没够到门把,叩门声就响了。

轻轻两下,利落有力。

她打开门,果然,楚弦站在那里。

或许是穿着浴袍到处跑有伤风化,他换了件白t,外套半敞,黑发有些散漫地垂着,胸膛很阔,风一吹,轮廓若隐若现,能闻到一点点熟悉的气味。

少年和青年感在他身上矛盾又统一地混合着。

楚弦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微微垂眼注视她的脸,嗓音有点低:“不舒服?”

长廊光线明亮,她的房间却是暗的,两人站在明暗交界处,离得很近,梁又木抬眼对上他懒散却隐隐关切的视线,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别扭。

……明明之前房间都能随便进。怎么酒店和房间还有什么不一样?

“没不舒服。”梁又木清清嗓子,也不知为什么把声音放低了。一墙之隔,旁边的袁莎莎和王凯耀没关门,嗓音震天,热闹的要命:“都说了不玩小猫钓鱼!!”

得亏这儿没别人。

“测体温了没有?”楚弦伸手在她光洁的额上抵了抵,察觉不太出来,“头疼?”

指尖泛着微微的烫。

梁又木往后退了半步,开玩笑道:“怎么跟来专家问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