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木还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了解到她的恋爱观。

好有道理。

肃然起敬。

梁又木没能在公司里找到答案。

回到家,郑轩今天做的是腊肠饭,可喜可贺,他终于放弃祸祸五谷杂粮了,姜梅含泪吃了一大锅,都没心思看夏家三千金。

梁又木问了,她对女儿的问题很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知道。”

“没有吧。”

姜梅艰难地回忆起高中那会儿的事情:“那时候你爸可担心你早恋了,刚升高中就拉着我讨论,说要怎么开明且不伤害父女感情地棒打鸳鸯……我说管天管地管女儿谈不谈恋爱,反正我不管。除了有段时间老有一个男孩子跟在你后面回来之外,还真没什么动静了。”

“男孩子?”梁又木略提精神,“谁?”

“只记得是个寸头,长的还怪凶。”姜梅说,“后来小弦好像出面去说了什么,他就没再跟了。”

梁又木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事儿。

她初高中时期就是典型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别人捉鸟逮乌龟,她在学习,别人情窦初开,她还在学习,初三的时候班上都甜甜蜜蜜偷成了好几对,她还在跟数学最后一道压轴大题较劲。

倒也不是说梁又木就是个书呆子,她只是单纯享受解数学题的过程。挖条件,推步骤,人家大晚上跑学校小竹林里是摸黑谈恋爱,她能在长椅上冥思苦想喂三十分钟蚊子。

比起谈恋爱,数学少丢点分更能让她开心。

虽然表面上看着安静了,但本质上是把小时候争强好胜的气魄转移到了学习上,真要和人辩论起这道题选b还是选d能掀翻屋顶。

郑轩在后边听半天了,闷不做声的,欲言又止,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傍晚,两人手挽着手去跳广场舞了,梁又木听到门口又被叩了两下,那标志性的声音,就知道楚弦又来了。

果然,一开门,楚弦手上端着个笔电进来了。

他手大,指节修长,五指扣着边缘,端偌大一个电脑跟端盘菜似的,倒也平稳。

“你不是有钥匙吗?”梁又木头也没回,她每次都想说,“直接开门不就好了,还敲什么门。”

要是她在房间里,敲完大门还得敲房门,简直多此一举。

除了他还有几个人会这个点来?

“不合礼数吧。”楚弦把房门敞开,径直到她旁边的副桌上坐下,腮边被糖顶的微微鼓起,口齿清晰道:“要是哪次进来你正好在换衣服,不得被阿姨打断腿啊。”

唇边是清新的薄荷味儿。

“…谁会在客厅换衣服?”梁又木伸手朝他晃悠两下,“吃什么,给点。”

楚弦手还放键盘上呢,下巴随意地点了点自己的口袋,示意她自己拿。

梁又木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摸进他兜里,指尖先触到了口哨糖的塑料包装,然后就是大白兔奶糖的糖纸。

都不太想吃,她还想再挑挑,楚弦睨她一眼,懒散道:“在我兜里抽盲盒?就那几个,要拿快点拿。”

梁又木最后还是伸手拿了个大白兔,抽出手时,指尖不留心触到衣料下对方温热的体温。

她没察觉到,楚弦僵了一下,移开了些微距离。

“又来避难了?”梁又木嘴里都是大白兔的那股齁甜味儿,“你弟有这么吵么,我上次去你家看着不是挺乖一小孩。”

楚弦眼对着屏幕,一心二用:“在你面前是乖。可能觉得他哥身子硬朗吧,闹腾的差点把我骨头拆了。”

他弟楚霖林今年上小学,正是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基本在家没法待着认真做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