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欢屏住呼吸,悄悄的往暗房靠去,她手微靠着门柱,侧着耳朵听里边的对话。
她从未想到,自己今日这般心血来潮的举动,竟会让她听到颠覆以往所有认知的真相。
孩童失踪案的凶手是她义父,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也是她义父派出的,就连过往十余年间,她为他除去的那些所谓的恶人,都只是他义父的眼中钉而已。
她在他手里,就是一个用来铲除敌对目标、无情的杀人机器罢了。
虞无欢的眼眸中闪过愤怒、不可置信等复杂情绪。
她呼吸微重,扶着门柱的手臂更是因为情绪上的隐忍,而暴出了上面的条条青筋。
最终,门柱的金丝木承受不住她的力度,嘣的一声就被她掰落了一块。
这一声不仅惊醒了愤怒中的虞无欢,也让房中的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虞无欢瞬间往后退,但却快不过从房中轰出的一道剑气。
她只能从身后刷的拔出长剑,横在身前进行抵挡,但却仍是被凌厉的剑锋击倒在地。
虞无欢咳了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擦去口中溢出的鲜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再没有一丝温度。
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青色长剑,噔的一声,将锋利的剑尖指向了在这二十多年里,曾被她视作亦师亦父的男人,她冷漠的开口道:
“师父,为何要这样做?”
……
在江白鹤入戏的那一刻,宋知书三人立刻就感觉到场上的氛围不对劲。
他们都快忘了这里是试镜现场,仿佛直接被江白鹤给拖到了剧本里,而他们三个,就是暗房中正在商议计谋的坏人。
尤其是坐在最中间,被江白鹤以长剑平指着的宋知书。
他感觉这道具剑上带着的,真的是一股凌厉的剑气。
仿佛他再不喊停的话,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被这把锋利的长剑给割下来。
一时间,几人竟都无言以对。
江白鹤的试演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台词也全部都记清楚了。
就连剧本上没有的一些细节,比如跨越暗道地上的门槛,在强忍愤怒时,手臂上爆出的青筋等,她都借着看过原著留下的一点印象,在现场无实物表演中复刻了出来。
她收回了长剑,对自己的演出很是满意。
但看着面前三人,尤其是刚刚被她用剑指着的宋知书,脸色都是一言难尽的样子,江白鹤莫名的有些提心吊胆。
“呃,宋导,我的表演结束了。”
宋知书回过神来,态度竟变得十分和蔼,与刚进来时看到的严厉小老头仿佛不是一个人一样。
只听他说着:“白鹤啊,你以前真的没有演过戏吗?”
江白鹤:“……”
演过,但却不是在这个世界演的。
江白鹤也不能将自己离奇的穿书经历暴露出去,于是斟酌几许才回答:“没有,但对演戏感兴趣,就学过一些技巧。”
宋知书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她到底过了没,只对她道:“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
“好,谢谢大家。”
江白鹤眨了眨眼,再次朝着三人鞠了个躬,便退出了房间。
等江白鹤彻底离开后,右边那位女编剧立刻就坐不住了,她在桌面上猛地拍了一掌:“宋导!她!活着的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