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也擅长制香,宁徽便将怀中的匕首拿出递予她,只见阿秀拔刃出鞘,鼻尖贴着雪亮的刀子仔细闻了闻,确信道:“这是蚀骨香!此香平时宛若无味,若非对香味极其敏感熟悉者,根本察觉不到此香的存在,待接触了人血之后,香味才会倾泻而出,立即便能影响人的行动,使人变得迟缓,若是长时间闻此香,能叫人七窍流血。”
宁徽眉头跳了一瞬,此物是雪音的,她又擅长制香,她有可能会不知道此事吗?
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是不接触人血呢?”
阿秀摇了摇头,“便与无香一般,不会侵害人半分,此香特殊,激发的引子唯有人血。”
她说完见宁徽沉默不语,忍不住道:“此女心机深沉,将军万不能被她蒙骗,焉知她不是与刺客一同做戏,骗取将军的信任?”
她骗他?
宁徽握紧嵌着明珠的匕首,喉间一阵阵地发涩,她如此苦心孤诣地骗他,是想杀了他?还是替文府做什么事?
他脑中反复回想着那日,的确是他用匕首刺伤了一人,那股异香才即刻出现,只是他抽出匕首后便立刻刺伤了一人,叫刀刃见了血,是以他以为那股异香是刀刃上的,却不知与人血有关。
“可当时我也闻到了香,为何我没事?”宁徽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阿秀道:“此香并非无解,只要想闻过芍药花的花汁,便可与此香互相抵消。”
“芍药花?”宁徽微顿,想起那天文雪音拿帕子给他擦了好几次汗,帕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搭在他鼻尖上,后来太阳落山,他并不觉得热,在他们走入那条巷子前,她还特地又给他擦了擦。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提前知道有刺杀一事。
既是提前知道,挡刀又怎会是一时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