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参加了一个绘画app的速写打卡活动,花了二十分钟画完摩登女郎们,又上传打卡后,出租车刚好停在定格所在坐在的艺术园区门口。
靳柏杨外出未归,让程安之先自己玩会儿。
今天工作室正好来了几位签约画师,正聚在一起合绘一张图。程安之跑出去凑热闹,一位相熟的画师把笔递给她,要她画五分钟。
画面已经挺满了,画了一个春困的女孩在春日午后的阳台上浅眠。程安之没有太多可发挥的余地,想了想,在女孩的脚边添了两只打架的猫,原本静态的场景一下子活泼起来。
合绘完成之后,其中最出名的那位画师把作品扫描上传到绘画app,艾特了其余几位画手,包括程安之。
半个小时后,程安之增加了好多粉丝,上一条速写打卡点赞量瞬间破百。
靳柏杨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程安之捧着手机笑。
得知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靳柏杨觑她:要不是你荒废了几年,现在插画圈肯定有你一席之地,现在只要你稍微经营一下社交平台,人气暴涨是迟早的事情,至于涨这么点人气就开心成这个样子吗?
程安之其实是最近才尝到插画市场日益繁荣的甜头,她说:我上大学那会儿,大家都没什么展示的机会,cg绘画更是不普及,现在看到这么多画师被关注,插画衍生出来的价值也越来越大,当然很开心啦。
靳柏杨提出疑问:其实我很好奇你这几年为什么没画画,宁愿去做婚礼策划,也没想过往画手发展?
程安之很坦诚地说:因为需要向人民币低头啊。成为知名画师之前,收入肯定不稳定。加上,我的学历是有点问题的,想找个跟专业更贴合的工作,在当时有点难。
学历是什么问题?靳柏杨问。
程安之低头笑笑:回头再跟你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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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司北跟纪泽安一直谈到傍晚。他们表兄弟从小到大算得上是兄友弟恭,像这样剑拔弩张的对谈,是头一回。
谈之前,老太太那边就发了话,不管怎么样,不能伤了兄弟和气,又格外叮嘱纪司北,在商言商的同时也不要太苛待自己的哥哥。
纪司北不明白所谓苛待指的是什么,他也不想深思。外孙和孙子的地位,在老太太那儿是有一定悬殊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到底掌心的那块肉在里面,一旦发生危险,是比手背的肉要更受保护的。
纪泽安在转让股权的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前,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纪司北一番,说:司北,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你这么不像我的弟弟,而是像我的敌人。
纪司北低头笑笑,表哥言重了。我们都姓纪,永远是一家人,是利益共同体,何来敌对关系?你放心,财务那边会立刻打款,你的燃眉之急,马上就迎刃而解了。
纪泽安胡乱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将签字笔重重地扔到纪司北的面前,从此以后,大家各自珍重吧。
他起身,气势汹汹地离去。
纪司北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那些小时候一起玩乐的场景,在一瞬间成了泡影。
他想起外公临走前的教诲,老爷子说:司北,你虽然是弟弟,但你们差不了两岁,泽安性子没有你沉稳,他莽撞的时候,你记得在旁边多提醒他几句。纪家以后仰仗他,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