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坏姑娘”耐莉心想,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凯瑟琳一眼。
厨房的门正对着二楼凯瑟琳的房门,别以为她不知道当时凯瑟琳就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直到辛德雷被打才下来。
确实,凯瑟琳和乔治安娜前后脚打开房门,在看到希刺克厉夫被打后,她本想前去阻止,可是一想到回来后他对自己的冷淡,就停下了脚步,想要借此给他一个教训。
之后,她发现辛德雷竟然要出手扇乔治安娜,一种扭曲的快感从她心底渐渐生根。希刺克厉夫的第一次反抗,居然是为了帮那个女人。真该死!
为了避免闹得难以收场,她不得不装作才发现,赶紧下来制止。
不过,最让她恼火的是,希刺克厉夫面对她的关心竟然无动于衷,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就先问乔治安娜有没有受伤。
凯瑟琳咬着下唇,双手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衣角,头也不回地跑到了楼上,还差点撞到提着药箱的耐莉。
耐莉将药箱放在了茶几上,拿出了里面的药酒。
“我来吧。”乔治安娜接过镊子,夹取了一团棉花,小心翼翼地拭去了希刺克厉夫脸上的血迹。
细雨已然停歇,屋内的微尘显现在透过玻璃格窗的阳光之下。
即使希刺克厉夫坐在矮椅上,乔治安娜也需要稍微抬起手才能够到他脸上的伤。
少女跪坐在赫色的沙发上,米白的裙摆垂落在脚边,她专注地处理着面前人的伤口,仿佛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客厅里,除了耐莉在扫玻璃碎片的声音,只剩下少年和少女彼此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大盘刚出炉的小面包,除了果汁以外,耐莉又将一个茶壶放在了桌上。
“这一定是那恶心的牛奶,快把它拿走!”凯瑟琳闻到了牛奶的味道,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给达西小姐准备的牛奶,还是希刺克厉夫每天早上亲自从挤奶工那拎回来的。”耐莉一边切黄油,一边冷冷地答道。
“什么!”凯瑟琳惊呼道。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乔治安娜和希刺克厉夫就陆续来了。
早餐快结束时,“希刺克厉夫,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喝那讨厌的牛奶了?”凯瑟琳惊异地发现希刺克厉夫竟然把茶壶里剩下的牛奶都喝了。
“不久前。”希刺克厉夫言简意赅地答道。
因为挤奶工不可能每次正好只挤一杯的量,所以每次都会多挤一些。
有一次,乔治安娜发现剩下的牛奶都被倒掉了,为了不浪费,接下来每次她都强迫自己把所有的牛奶都喝完。
希刺克厉夫偶然发现了这一点,询问过乔治安娜后,便每次在她倒完一杯后,自动把剩下的倒到自己的杯子里喝掉。
虽然凯瑟琳并不知道这些缘由,但也不妨碍她内心感受到的危机感,自从乔治安娜来到这里,她觉得希刺克厉夫离她越来越远了。
凯瑟琳眼神一沉,用力地咀嚼着面包,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