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郁专找着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去，那一定是最机密的地方。果不其然，他趁守卫换岗的时候摸进了一处院落，赫然发现里面摆满了甲胄兵器。他当下便回了都督府，衣服都没换，直接去见了狄仁杰。

房间中只有狄仁杰一人，阮清郁奇道：“元芳没跟着您？”

“我让他去保护翌阳郡主的安全了。”

阮清郁皱了皱眉，想起前一日虎敬晖的叮嘱，直言问道：“是您让他去的，还是翌阳郡主要他去的？”

“是翌阳先开的口。”狄仁杰觉得阮清郁此问定有深意，“怎么了？”

“此前有一些发现还没跟您说，而且今天我探查天宝银号，也有一些惊人发现。”

狄仁杰连忙说：“什么发现？”

“翌阳郡主被关的地方，我和大有那天路过了，只是没有仔细搜查，但我们那时已经放出了小连子村的村民，这么多人动静不小，翌阳郡主不可能听不到动静。而且，我们比您到的早上一些，那些冶铁炉有的还有余温，金木兰也是才死不久，说明歹人在我们之前刚刚撤离。歹人匆忙撤离的动静也不小，翌阳郡主同样听得到，那么为什么她听到歹人撤离、听到村民被放出而不出声求救？”

“也许是被关久了，对你们没有信任。”狄仁杰知道阮清郁想说什么，但仍忍不住为李青霞开脱。

“我知道光凭这个无法说明翌阳郡主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之前没跟您讲。但是今天，我监视天宝银号，发现就在不久之前，里面出来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来了都督府，他去见了翌阳郡主。”

狄仁杰猛地抬头，似是不可置信：“他们说了什么？”

阮清郁摇了摇头：“没听到，那人武功不低，我不敢靠太近。”

“我知道了。”狄仁杰捻了捻袖子，眼中俱是忧虑，“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记得那天您说，小连子山里面有有个铁石矿？”

狄仁杰点头：“不错，先前方谦封山，应该就是为了秘密开采这个铁矿。”

“而我们在山中还发现了冶铁炉，唯独没有铁器，今天晚上我发现，铁器在天宝银号。里面有一处守卫极其严密的院落，里面都是甲胄与武器，而且天宝银号里头现在应当汇集了有上百人，个个是武功好手。”

“他们要反！”

阮清郁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他们之前囤积了大量钱粮。”

虽然天色已晚，但狄仁杰的大脑此时分外清醒，他说道：“如果金木兰没有死，那么说明他们虽然匆忙撤退，但该有的布置还在进行，吉利可汗是秘密返回突厥平叛的，如果金木兰不知道吉利可汗已经回去，那么她就会继续勾连莫度，里应外合占领幽州。”

阮清郁点了点头：“您还记得我们之前提到，那套铠甲在死者身上并不合适吗？”

狄仁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天色晚了，您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阮清郁知道，以狄仁杰对李唐的忠心，很难让他这么快地将翌阳郡主视为最重要对付的敌人，于是他先去东花厅，找了一趟李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