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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带着空寰出去买花灯的时候,定夜才急道:“陛下,这逍遥公子毕竟是风月之人,若带进冀州别院献艺,是否不妥?”

朝熙笑了笑道:“这教坊的乐师与红楼可不同,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虽身在风月,可也都有苦衷。这逍遥公子虽不是良家出身,却自有一番傲骨。定夜你要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瞧不上这群人。”

定夜忙垂首道:“是奴才肤浅了。”

登玉又笑道:“是啊,三千万两黄金都没放在眼里,可见这逍遥公子,不是凡人了。”

朝熙挑眉笑了:“那史家女是聪明人,这事刚听说,朕也吓了一跳。不过你们别看史家钱出得多,这里面一部分,要给教坊做他的赎金,另外一部分,便要入逍遥公子的私账,郎君娶了回去,便是史家女的人,逍遥公子无父无母,无依无傍,嫁过去也没有母家拖累。这钱最后,还是要入她史家人之手。这笔买卖,看着划算,实则那史家女,想得多着呢。”

见登玉和定夜都愣住了,朝熙又笑道:“神都史家这些年之所以能成为神都首富,除了会做生意、会算计之外,她们家也是格外抠门的。朕可是听说,不该花的钱,她们是一分都不会花。史老板是贫农出身,知道钱财来之不易,家风也一向淳朴。虽说朕不了解这史家长女,不过,有了她娘的教导,她又打理生意这么多年,想必是不会差的。她早有夫婿,这逍遥公子上门,要么做小,要么就只能做个外室。逍遥公子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答应。”

“由此可见,这小郎君是个通透豁达的聪明人,也没被史家泼天的富贵迷了眼。”

登玉连忙道:“奴才也听说了,说是这史老板对自己的夫郎也很抠,上桌用膳,都不许浪费一粒米,连素日里的穿衣打扮也管束得十分严格。”

朝熙也听说过这事,她笑了笑道:“不浪费粮食是好事,不过克减小郎君的用度,就稍微有些过了。小郎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妻主也看着开心不是?”

朝熙说完,便顺手摘下了街边的狐狸面具,对着空寰比划了一下,笑吟吟道:“这白狐面具格外衬你,买了吧。”

登玉忙掏银子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