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提前安排好了入住的酒店,登记了下名字班级,时郁他们就先去了酒店。
这会正值中午,太阳高悬在头顶,烤得地面都在发烫。
时郁穿着薄底凉鞋,走了几步就被晒得头晕眼花,不到一分钟,人已经两眼发昏了。
她手里拿个小行李箱,黑色的轮子,“咕噜咕噜”在路上发出声响。
到了海岛,沈寻游艇上的人是不能跟着来的,好在大家东西不多,按照地图,拽着行李箱去酒店。
时郁从小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自己的脸狂喷了两下。
“你这是什么?”陈浩屿好奇的问她,同时拖拽着比时郁还虚弱的沈寻往前走。
没办法,总不能让女孩子来扶沈寻,至于荆谓云?
陈浩屿怕他哥把人家一脚踹海里。
时郁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陈浩屿,幽幽道:“醒神药剂。”
陈浩屿:“???”
没听懂的陈浩屿茫然地看向荆谓云,寻求答案。
荆谓云淡淡道:“水。”
陈浩屿:“……”
————
两分钟。
时郁停了下来,也不往脸上喷水了,脸颊微微泛着红,呼吸也有些喘。
见她这幅样子,其他人当即停下了脚步。
“嘶,小仙女你这都不是缺乏锻炼能解释的了吧?”陈浩屿都惊了。
梁恬用手摸了摸时郁的脸,已经开始烫了,连忙拧开一瓶水递到她嘴边:“先喝点水,酒店很近的,马上就到了。”
时郁晕乎乎地点点头,没说话。
少女苍白着脸,慢吞吞地喝了两口水,给人一种轻飘又赢弱的感觉。
她猛的喘了几口气,感受着使不上力的四肢,虚浮感一涌而上,纤瘦的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许久,时郁低垂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我都说我不来了……”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被养父的孩子推进过湖里,那次落水后体质就更差了。
再加上时郁本就不好动,嗜睡,身体大大小小的毛病一大堆。
对于时郁来说,活着好难,也好累。
荆谓云眉头微蹙,稍稍弯腰,抬手扣住少女的腰肢,把人抱起来放在行李箱上坐着,然后推着她走。
时郁晃了晃腿,两只手抓住行李箱的推杆,欲言又止。
妈的,这行李箱它烫屁//股啊!
陈浩屿非常自觉地顺手拽上了时郁的行李箱,同时问状态也不怎么好的沈寻:“寻哥,要不你也像时郁那样,坐行李箱上?”
“不行……”沈寻近乎咬牙切齿道,狠狠摇着头,“士可杀不可辱!”
“行吧。”
陈浩屿北园长大的,力气也大,单手拽着自己和时郁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还能扶着沈寻。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
时郁东西也没管,直接一头栽进了自己的床上,她趴下前,象征性地抬了抬胳膊。
意思很明显,下午集合点名时再叫她。
————
下午三点左右,学校其他的人也到了。
整个酒店都是美厄斯的学生们,比起时郁他们来的时候热闹不少,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走路说话的声音。
时郁睡得挺淡然,完全不受一点影响。
等梁恬喊她一起去餐厅吃饭时,时郁还没怎么睡醒。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甜品小蛋糕,还有饮料水果等等。
时郁没什么食欲,耸拉着脑袋把下巴撑在桌子上,有老师还是教导主任站在一个小台子上讲这几天的活动流程和注意事项。
她听不进去,余光瞥见一块蛋糕上有颗通红的樱桃,直接辣手摧樱桃,把那颗樱桃塞进了嘴里。
旁边有几个其他班级的学生,时不时转过来看时郁。
那些眼神,就差直接写上,这个大小姐好丢人啊。
时郁也察觉到了,她对这种“讨厌人”的目光,一向很敏感,且保持无视的态度。
以前,养母嫌弃她是孤儿出身,没规矩,专门找了人教她各种礼仪。
渐渐的,时郁就养成了吃饭很安静的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荆谓云领她去吃米粉,她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发出嗦粉声音的原因。
有些事,哪怕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也刻进了骨子里。
忘不掉。
“哒。”的一声轻响。
时郁眼睁睁看着小蛋糕盘子被一只手端走,然后放在了另一边。
“你午餐没吃,别直接吃蛋糕,点些吃的吧。”
说着,荆谓云叫了一个服务生要了餐本,递给时郁。
时郁抿了抿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错过饭点,就不可以吃东西了。”
这是时郁第一次和荆谓云亲口说,关于她以前的事。
那些苦涩痛苦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