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肮脏不堪,他生来坏胚,被误会实在是太正常了。似乎在旁人眼里,他这种人,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都正常。
无所谓,怎样都无所谓。
而且,时宴擎也不算误解,他荆谓云,确实觊觎人家的女儿。
喜欢这两个词对于他来说陌生又遥远,他不懂,但他知道,他想要时郁,那是一种强烈到冲破理智的贪念与妄想。
那无法克制压抑的侵占欲,让荆谓云自己都觉得,他在玷污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
可是……
有些东西如果不去争取,就永远无法拥有。
恶人最擅长装模作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安静持续了很久。
少年站在门口,上身并没有穿衣服,昨晚洗完澡后,他实在是太累了,便这么睡下了。
也难怪时宴擎看到他第一眼就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上位者该有的冷静与淡定。
换了谁看到自己女儿休息睡觉的地方,走出来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不把那人打死都是轻的。
狠狠揍了一拳以后,时宴擎理智恢复了两分,开始打量着面前这欺负了他宝贝女儿的混蛋。
面相凶狠,听高雅说脾气不怎么好,减十分。
据说还是个流氓混子,在减十分。
才多大年纪,就学会仗着一张好脸,欺骗小姑娘,和女生开房间了,简直禽兽不如,臭不要脸,再减!!!
时宴擎粗略算了算,嗯,扣分扣到负数了,还负的不少。
他沉了沉声,道:“你们昨晚……”
行吧,时宴擎还是有点拉不下脸问那个问题。
荆谓云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在两人的注视下,转身去了沙发那里,拿起白衬衫就开始穿。
简单明了的动作摆明了,他昨晚是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夜。
时宴擎松了口气。
心里暗骂,这小子真特么是个闷葫芦,让他干着急,解释一下能死啊!
不过,换个想法来看,他闺女那么漂亮,喝醉了躺在旁边的床上,这小子真能忍得住?
该不会……不行吧?
荆谓云系扣子的手指忽地一顿,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暗流涌动。
高雅眼睛顿时一亮。
少年抿唇沉默的样子,透着股“禁欲”感。生人勿进,脾性难测,眉宇间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宛如随时可能出刀的利刃。
谁说只有男人看女人才会有欲望?
这小子脸上带着伤,一抬眼的动作,就能让人心里生出一种想要摧毁他的感觉。
黑色的皮带紧紧扣在腰上,也不知道,谁有那个本事能让他陷入疯狂。
想想就刺激。
就在这时,高雅发现荆谓云看向了自己,她当即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结果,荆谓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高雅:“???”
蓦地,她感觉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点邪门,他那双阴鸷的眼眸,好似能穿透一切,看到人类内心深处最卑劣不堪的一面。
一个高中生而已,能凶狠可怕到哪去?
可诡异的是,高雅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跟我出来。”时宴擎板着脸,冷声道。
荆谓云已经穿好衣服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着时宴擎出了门。
见状,高雅挑了挑眉,用手指卷起一缕秀发,笑道:“劝你态度诚恳些,问什么就答什么,攀不上高枝也没事,姐姐干这行,看过太多摔下去的了。”
荆谓云没理。
时宴擎脚步不急不缓,和方才随便动手打人的冲动姿态相差甚远,步伐沉稳,带着久居高位的气势。
他没说去哪里,始终沉着脸。
荆谓云也不问,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直到他们停在某个门前。
房门打开,入目便是富丽堂皇,装修奢华的书房,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安神香味,不知用了什么牌子的熏香,幽静淡然。
脚下是松软的地毯,人走在上面不会发出声响。
在往里面走,就看到一个女生穿着淡雅,和高雅完全是两种极端,有点像是茶艺师那种衣服,干干净净,面容清秀。
“时先生。”女生起身,礼貌问好。
时宴擎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说完,他走到一个红木桌旁的太师椅坐下,右侧是一扇巨大透亮的窗户,刚好对着外面的街道,从这个位置向外看去,能清楚的看到南城最繁华的一片街道。
时宴擎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没理会还站着的荆谓云,存心要晾一下他。挫一下这少年的锐气和锋芒。
哪怕脸上的伤隐隐作痛,荆谓云依然目不斜视,毫无畏惧,背脊没弯下一分一毫。
少年漆黑的眼瞳涌动着不散的躁戾。
不知过了多久,时宴擎的声音在书房响了起来:“年轻人戾气别太重,你这幅样子,是要去杀人吗?”
“谓云不敢。”
“不敢?我看是没你不敢的吧?”
作者有话说:
时宴擎:我非打死这欺负我女儿的狗东西不可!谁也别拦着我!(暴躁.jpg)
荆谓云:好困,好累,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