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泉水汩汩流淌摩挲着细石。

洛逢源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心脏的跳动声砸入耳中,好像行将就木的躺在地上等死的老人,再次体会到了青年人的鲜活。

这样的话,下意识关注着自己的同桌也是正常的吧。

谢知瑶为人温柔可亲,待人接物无不成熟有风度,这是洛逢源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赞美。

她对所有同学,不论男女,都是那副带有边界感与疏离感的态度,不论是脸上的温柔微笑还是言语之间恰到好处的妥帖,都只源于礼貌,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可在他面前,她却好似撕裂了那一层掩饰,露出里头迥乎不同的生气。

不论是挑皮的调侃,抑或是生气的鼓嘴,甚至那双被无数男生夸赞的眼眸弯起的弧度,都在提醒着他,

他是不一样的。

可那又怎样,洛逢源抿唇收回视线,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只有她坐在他旁边这么简单。

他根本毫无胜算。

谢知瑶是被乍然响起的铃声惊醒的,平日里还算好听的音乐钻入耳中简直就是催命符,脑子还迷糊着,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将课前准备做好。

她压下隐隐跳的发疼的神经,面无表情地看向黑板上无趣的公式。

好在睡了一会儿后精神尚佳,让她足以捱过枯燥的课程。

只是......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沉默的同桌,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手下那张纸。

这节课是物理,黑板上老师布置的题目不算难,对于洛逢源这样的学霸来说更是一眼便可得出结果。

可他居然全都做错了,不是有没有条理的问题,甚至连公式也没默对。

谢知瑶没忍住写了张小纸条,【怎么了呀,是身体不舒服吗(笑脸)】

洛逢源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手,接过她推过来的纸条。

谢知瑶的东西以淡蓝色居多,可又偏爱爱心,这张蓝色便签上的字被背景中的小爱心称的可爱极了。

洛逢源挑了下面的小爱心,在框框里写下第一个字“没”,又挑了另一个爱心写了“事”。

纸条被修长手指传过来时,谢知瑶用右手遮住脸,偷偷瞄了眼物理老师的地中海,确保他没往下看,这才小心翼翼接过。

这一看就下意识蹙眉,那两个字相聚甚远,宛若隔桥相望的牛郎与织女般哭唧唧被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