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洛总觉得地牢之后陆辞川就仿佛变了个虫般,说不清哪里不同,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同。
他敛住心思,刻意放慢了走路速度。
今天一见到雌父,洛就知道雌父一定又被雄父罚跪了,且跪的时间还不短。
洛犹犹豫豫地,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您呢,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克兰轻轻撩过洛耳边的碎发,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之前一直在担心你,戴里说你没事,我不信,生气他不关心你,有大半年没有理他。”
雌父竟然会为了他的事和雄父吵架,洛既惊讶又感动。
但同时,洛的心又猛地一沉,现在既然他没事,那之后有事的就是他雌父了。
洛停下了步伐,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吐露出苍白无力的道歉:“我…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应该早点联系您…”
小时候雌父被雄父责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洛一瞬间被巨大的愧疚淹没。
“是我该向戴里道歉。”克兰柔和地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的,别担心,你雄父不会真的伤害到我。”
那种伤害难道还不算真的伤害么?
洛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自己的雌父,他不明白,一个如此尊贵高傲的雌虫,为什么会甘心跪伏在雄虫脚下。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算了。”克兰叹了口气,淡淡笑道,“你从小到大都与众不同,雌父只能祝愿你,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推了推洛,笑着调侃道,“快走吧,一会儿他们都该谈完事情了。”
还没见面多久,分离的痛苦便又横亘在眼前,洛勉强笑了笑,强行忍住了翻涌而上的情绪。
他既然不能解决克兰的麻烦,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再成为克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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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克兰没能相聚太久,因为戴里在玫瑰园的小别墅里只待了两个小时。
他执意要走,不愿多留一会儿,于是洛再不舍得,也只能送克兰到庄园门口。
临别前,戴里淡淡地看了一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