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捧平凡可怜的洋甘菊待在一群玫瑰里,普通黯淡,和杂草一样。
紫原敦心情不明地哼了一声,偏开视线,随即找东西吃去了。
守须慎里哼哧哼哧地盖上土,她进门后连歇口气的动作都没有。为了让这捧洋甘菊在一堆耀眼玫瑰里占据中心位置,还特意移栽了几株玫瑰,空出中间小大片地方,彰显这捧洋甘菊的独一无二。
就是迹部景吾看到了得气个半死......
“真不错!”
守须慎里洋洋得意,拿出手机来拍了张相片,没有丝毫停顿地就发送给聊天框的第一位。
守须慎里:牛岛前辈!我有好好对待你给我买的花哦!对了,牛岛前辈到学校了吗?到宿舍了吗?在宿舍干什么呢?
照片和一长串文字是同时发出的,但手机还是震了两下。
牛岛若利那边等了一会儿,随即同样是一张照片传送到了守须慎里的聊天框内——那是他书桌上的玫瑰插花。
照片里的玫瑰花瓣依然鲜丽,好像比守须慎里刚送的时候花蕊绽放得要更开一些。
牛岛若利:好的,到宿舍了。
简洁的几个字,牛岛若利也用了半分多钟才编辑过来。能在球场上发出重力排球的手指,在电子屏幕面前却并不灵活。
守须慎里隔着屏幕无声笑了一下,人还蹲在泥土堆旁边,对着听不到的人嘀咕了一句。
“可爱死了啊......”
她觉得牛岛若利这种会好好回复她的行为简直太有诱惑力了,是和排球场上的王牌不一样的诱惑。
守须慎里点了点今天拍的照片,心脏不轻地在胸膛里面跳动。
“——慎仔,你要在前庭大小便吗?”
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多沉醉,就被煞风景的家伙以一种粗俗的问句扯了出来。
“......紫原敦,我说过了吧,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啊?!!”
守须慎里压抑着怒气,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家伙赶出去。上次蹲在东京街头遮阳的时候,紫原敦就是这样说她的来着。
被吼了一声的紫原敦往后仰了仰,面不改色地啃完手里最后一口巧克力棒。
“慎仔好凶。”他没什么起伏地说着,倒退两步,像个主人一样的招呼守须慎里进门:“快点进来了啦。”
守须慎里无语地哽住,怒气哑火,肩膀无力垂了下来。
她起身晃了下脑袋,小声喃喃:“不生气不生气。”
紫原敦:“咦?慎仔你生气了吗?”
他一脸无辜,身体撑在门框上等守须慎里进来:“最近虽然下雨,但还是很容易干燥上火的哦?”
前几天才因为干燥上火流了鼻血的守须慎里:“……”
她懒得说话,连眼神也没给,越过紫原敦的身体朝客厅沙发奔去。
客厅空调已经被调到合适的温度,她直接扑进皮质沙发软垫,闷着脑袋在里面打了个滚儿。
“说起来,今天那张苦瓜脸是你最近的目标吗?”
一餐饭下来,紫原敦连别人的名字也没记住,只记得牛岛若利板着的脸和自然下压的嘴角。
他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懒洋洋地窝在里面刷手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