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若利抓着她手臂的手松了松,手掌十分绅士地握成一个虚圈,套在守须慎里的小臂上。
守须慎里满足地没有多嘴,甚至很惊喜对方在肢体接触上的距离把控。她在为这一点隐秘的发现而快乐着,视线频繁扫过右手手臂。
她像是戴了一个名为“牛岛若利”的手环,对方运动后的灼热温度通过空气传播过来,然后触碰到她皮肤下面的神经,激起大脑的一阵阵颤栗。
牛岛若利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在他看来,是自己的排球砸中了守须慎里的泡沫板,泡沫板又砸向了守须慎里的鼻子,所以他应该承担责任。
只是……
牛岛若利有些出神。
他在想守须慎里的手臂怎么那么细,把她拎起来的时候也很轻。明明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但身上怎么除了那副护目镜和安全头盔以外,也没有看见其他的饰品。
对了,守须慎里躺着的时候,她的下唇中央是不是有颗痣?
牛岛若利的视线微微漂移。
守须慎里落后于牛岛若利一个身位,视线大胆放肆地在对方身上打着圈。牛岛若利视线一转过来,她又变回一副失血头晕虚弱的样子。
这变化让旁边的一年级王牌五色看得一愣一愣的,趁着练习赛换位的间隙,小心翼翼地凑到天童觉的身边,问:“牛岛前辈是不是被骗了啊?”
天童觉撑着腰看戏:“嘘——”
五色工眨了眨眼:“……教练不救一下牛岛前辈吗?都浪费练习赛的时间了。”
天童觉瞥向严肃蹙眉的鹫匠教练,一脸玩味:“谁知道呢?”
鹫匠教练:“……”
他黑着脸厉声催促:“还不走快一点!慢腾腾的,你们两个属蜗牛的吗?!”
众人的视线又不自觉投向快要走到体育馆门口的两人,齐刷刷地沉默着。
守须慎里回头对着一众人咧了下嘴角,虽然被她捂着鼻子的手绢遮挡得严严实实,但并不妨碍她对着鹫匠教练露出得意的声色。
被牛岛若利抓着的那只手臂,摆了一个隐蔽的胜利姿势,然后仰着脑袋对牛岛若利说:“牛岛前辈,教练让我们快一点。”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抓着守须慎里大步走了几下。
守须慎里强撑自己虚弱的人设,娇滴滴地卖萌:“可是我头晕眼花的诶……”
牛岛若利拧着眉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沉着嗓子问:“要不然我扛着你走吧?”
守须慎里:“……”
她咧开的嘴角僵硬住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问:“……扛是什么姿势呢?”
牛岛若利看了她两秒,然后垂着眼走近,轻轻说了句“抱歉”,就一把捞起了她,稳稳当当按在了肩头。
这姿势……就和建筑工人扛沙袋一样。
守须慎里觉得自己的安全头盔应该换人来戴,牛岛若利百分百地适配!
她的肚子轧在牛岛若利的肩膀上,上半身倒立,脑袋充血,鼻血跟着往脑袋里冲。
牛岛若利一无所觉地大步往前走着,因为速度加快,所以守须慎里觉得自己被颠来颠去的,像牛岛若利练习垫球时候的排球。
她目前还没有做一个排球的打算,也担心再颠下去,下午课间往肚子里塞的零食就要被颠出来了。
所以她撑着牛岛若利的背惊叫:“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可以!!!”
她叫得惨烈,牛岛若利顿了一下。
守须慎里趁着牛岛若利停下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往下跳,结果被超高校级别的排球主攻手一脸认真地又捞了回去。
牛岛若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