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阵子我肯定过去住的嘛。”
“哎……”
巴森把脑袋埋在凯恩斯脖颈里,抱着舍不得撒手。直到电梯‘叮’一声提示音响起,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那里。
“呀!”
“哎?”
“哦。”
打开的电梯并不是原以为的空空荡荡,而是出现了只披着风衣的陌生雄虫。距离最近的巴森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凯恩斯侧身扭头去看,三方显然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们?”
陌生雄虫朝外面探出脑袋,迅速看了看周遭环境,然后又缩回去眯起眼睛瞅了瞅楼层。
“哦,是六楼——”
他长吁一口气,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吓死我了,就是说呢,这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雌虫。”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雌君和他的侄子,因为有亲缘关系,所以才能……”
巴森连声解释,话刚说一般便被对方摆手打断。
“没事儿,我就是突然看见才吓了一跳。用不着——”
陌生雄虫咧嘴而笑,露出白花花的八颗牙齿。伴随着那很是大咧咧的动作,风衣下几乎是半透明的单薄长袍不小心漏了出来,把大家的眼睛都吸引了过去。
相互尴尬对视,所有虫族的表情似乎都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哈哈,走了啊邻居,有空找我一起玩。”
略带窘迫地裹紧风衣,陌生雄虫用手指‘哒哒哒’连摁了十几下按钮,火速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里。
“……这?”
沉默良久,巴森转过脸朝弟弟叮嘱:
“绝、对,不能跟他一起玩,听见了没有?”
“呃……好的?”
凯恩斯很乖巧地挠挠额角。
“毕竟我也不认识人家。”
他和巴森在这幢建筑也住了有接近两年的时间,从未见过刚才的家伙——会选择居住在这种特殊公寓里的雄虫,基本全都是由于脱离最佳生育期而被‘巢’抛弃了。正处于青年期的不能说是凤毛麟角,只能被称之为‘绝版货’。
“就算以后认识了也不行,看上去就知道是刚玩了个通宵。”
见到‘危险分子’后,巴森也不拦着凯恩斯送他下楼了,而是主动抓着弟弟走进电梯,想趁此机会多叮嘱几句。
“这家伙是没虫管的吗,那么危险的事情就由着他去做?”
“或许也是和雌君吵架了?”
凯恩斯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兄长肉眼可见高昂起来的焦虑,只能像安抚一个三观突然受到剧烈冲击的古板老爷爷般哄着。
“瞎说,他脖子上还挂着安全环呢,一看就知道是单身。”
巴森用指头戳了戳弟弟的脑门。
“你本来就够没有防备心,要是在跟这种虫玩到一处去,我估摸着就要给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