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成沉默不语,最近回城的知青不少,能找到工作的却是寥寥无几,很多男青年都成了街上的盲流。
两人议婚那会儿,二哥去颜家附近打听了,三姐夫就是一个二流子,打架斗殴样样行,唯有学习一塌糊涂。
家里条件虽然不错,可惜是个讨人嫌的,爹不疼、娘不爱,一出生就被送给姑姑养,长到记事才被接回去。当年要下乡,他爹要护他姐,他姑要护他表哥,他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这会儿回来,只怕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工作了。
唉!沐大成忍不住想,要不要把工作让出去?
两口子要养三个孩子,总得有一个上班挣钱吧?
越想心情就越沉重。
沐冬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都在想,要是三姐带着姐夫孩子回来住,她今晚住哪?
她和娜娜住的屋子,比二哥五哥那间大点,腾出来,挤一挤倒也能让三姐一家五口住下。
郑大梅急坏了,这都七八点了,老五老六怎么还不回来。
沐大同给父亲喂完药出来,看眼月色下雾蒙蒙的街道,披上打着补丁的军大衣:“我去站牌接接。”
街上路灯早就坏了,家里就一把手电也被冬儿拿走了,沐大同腿不好,郑大梅可不敢让他走夜路:“你在家守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