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必。
“我华家自也不需要他入赘的,只要他能善待菱姐儿母女就够了”。
九方凤笑,“那长公主就更要放心了,就那个二愣子,华大姑奶奶都不必动用什么手段就能拿捏得死死的,何况还有皇上和二姑娘在后看顾?”
宁河长公主长长舒了口气,“多谢九方军师指点,我这就去请皇上赐婚”。
其实,她也知道的,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忍不住还是要来问问这位知天文、通地理、善占卜的聪明人,安安心罢了。
九方凤笑着一拱手,“那九方就先给长公主贺喜了”。
唔,他的亲事还前路未卜,却这么尽心又尽力地给二愣子把亲事解决了,真是,真是想想就被自己感动了呢!
九方凤正感动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更咽哭泣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
九方凤忙循着声音找去,不多会果然就看见萧明晴一边抹眼泪一边撞撞跌跌往这边跑。
九方凤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腾地冒了起来,刚刚萧明晴还一副维护九方鸾的模样,这时候却又哭成这样跑了,肯定是九方鸾那个该死的女人又说了什么该死的话!
他一定要掐死那个该死的女人!
那边萧明晴也看见他了,更咽着叫了声军师,就向他扑来。
九方凤忙快步上前接住她,心疼抚着她乌黑的头发。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军师!”
萧明晴死死抓着九方凤的衣襟,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军师!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
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我跟你回九方族里,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你也不要再见他们了!就我们两个一起,我们再也不见他们了!”
九方凤抚着她乌发的手顿了顿,眼眶一热,几乎掉下泪来。
他的小公主,这是在心疼他,心疼他受了欺辱,遭了背叛,却还要被如此恶意揣测、咄咄相逼……
九方凤怜惜搂着哭得浑身都在发抖的萧明晴,他十岁前懵懵懂懂由父亲定下了与九方鸾的亲事。
十岁时,父亲带他闭门修炼。
临行前,他去看九方鸾,郑重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小花蛇送给她,想告诉她,等他出关,他就娶她。
九方鸾却以为他想放蛇咬她,打死了那条蛇,还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们的闹剧惊动了长辈,误会澄清后,九方鸾被她母亲逼着给他赔礼道歉,亲手为他上药。
他嘴里骂她野丫头,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的未婚妻亲自给他上药呢!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种美得小小的心似乎都在冒泡的感觉。
然而,还未到家,他被她咬了一口的手腕就热辣辣疼了起来。
他刚开始没在意,直到那疼越来越剧烈,疼得小小的他恨不得摊在地上打滚。
父亲拆开了绷带,这才发现九方鸾给他上的不是伤药,而是化肌粉。
于是,那本该几天就痊愈的牙印成了终生难以摆脱的疤痕。
在闭关修炼的无数个日夜,每每他看到那个牙印就会想到那个凶巴巴的,拿化肌粉当伤药给他治伤的小姑娘。
他的未婚妻那么漂亮,还凶,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他小小的心又开始美滋滋地冒起了泡泡。
山中无日月,他的功夫尚未修炼到家,父亲却突然让他下山一趟,九方鸾叛逃。
于是,他知道了在他闭关的年年月月中,九方鸾爱上了一个药人,与那个药人叛逃私奔。
私奔?
少年九方凤回想着当年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根本不敢相信。
他们九方一族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与外人私奔?
不,不可能!
他追上了九方鸾,却只有九方鸾一个人,没有什么药人,甚至连个男人都没有。
他大大松了口气,果然是族人弄错了,他的未婚妻怎么会背叛他,与一个药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