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景迁似乎也教出了趣味,直逗留到傍晚时分才告辞,对宋老太爷道,“宋姑娘颇聪慧。
只要勤加练习,不说成为一代名家,与小徒日常对弈却是不难的”。
又叮嘱宋学韫,“好好练习,日后得空,我再教你”。
他回府后就令人送来了一副极珍贵的云子棋子,并一匣子名贵的珠玉首饰。
宋老太爷高兴地连连道,“果然尚书府邸就是不一样,这才刚订下亲事,好处就来了”。
宋学韫听得羞红了脸,心里却得意至极,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去羞辱华平乐一番。
……
……
第二天一早,宋学韫就遣人在华府门口守着,探到华平乐又约上孟姜几人去了清风茶馆,就带着丫鬟直奔清风茶馆而去。
华平乐几人正一边吃早茶,一边听说书,就见满头珠翠的宋学韫款款而来,矜持地扶着步摇道,“华平乐,你不是说我能嫁给一个穷县令都是托了你祖母的福吗?
现在没了你的好祖母帮忙,我爹娘可是帮我订了刑部尚书的高徒呢!”
华平乐意味不明地噢了一声。
宋学韫却只当是镇住她了,更加得意,“华平乐,你得意什么?
不就是得意你出身比我好,亲事比我好么?现在看你还怎么得意!”
孟姜眨眨眼,诧异看向她,“宋学韫,你是不是守孝守傻了?
就算你嫁给了史允,你也还是出身比不上酒酒,亲事比不上酒酒啊!
就凭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史允,想跟我们王爷比,你脑子被驴踢了?”
宋学韫呆了呆,被踩了尾巴般指着自己头上的步摇,“看到了吧?是尚书府送来的!
还有,就因为我喜欢下棋,尚书府就送来了一副极名贵的云子棋子,你们敢说不是我的亲事不好?”
华平乐嗤笑了一声,“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史允根本不在京城,看中你,和你们家定下亲事的是史尚书。
史允回来了,一看你又恶毒又浅薄,肯定要悔婚!”
孟姜立即应和,“就是就是!史允跟我们,那是兄弟!
到时候我们一定把你的真面目跟他说清楚,他肯定要悔婚!
就算他不肯悔婚,我们打也要打得他悔婚!
要真把你这恶毒的搅家精娶回去了,那才叫毁了一生!
我孟姜绝不会坐视兄弟往火坑里跳!”
华平乐又加了把火,“所以啊,你还是趁史允没回来,让你爹娘巴结好史尚书吧!
不然到时候史允要悔婚,就凭你们家现在,能拿史府怎么样?
多半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京城,远远地把你嫁了!
到时候你要是命好,还能嫁个地主富商什么的。
命不好,你也就嫁个恶棍地痞,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天天打你!”
宋学韫瞠目结舌,却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恶狠狠丢下一句“你们等着”,落荒而逃。
孟姜嗤笑,“就这样,还妄想跟我孟九吵架!”
孟十咬着点心,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华二姐姐都没机会动手呢!”
华平乐,“……”
行吧。
孟姜跟着点头,忽又指着对面讶道,“是钱姐姐!还有晏伯伯!”
华平乐转眼看去,果然见对面杏花村的二楼雅间中,钱令月和晏尚书正对面而坐,身边的窗户大开着,想着为了避嫌。
孟十忙凑到窗边去看,艳羡道,“我怎么觉得晏伯伯越来越年轻了?这么看着,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孟姜挠挠下巴,“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在谈情说爱啊?脸上都没有笑!”
华平乐,“……”
你孟姜又知道什么叫谈情说爱了?
孟十急了,“呀,晏伯伯和钱姐姐不会吵起来吧?我们快去劝劝!”
眼看着孟家兄妹不由分说就往外跑,华平乐只得无语跟上。
话说晏尚书见他们扰了他和美人相约,会不会直接叫他们滚蛋?
……
……
那边晏尚书和钱令月的谈话的确不算轻松。
这一次,还是钱令月约的晏尚书来喝茶。
她并未兜圈子,坐下后便直接开口道,“晏大人,有关我的身世,我想和您说清楚……”
钱令月将自家遭遇变故,父亲身死,母亲委身山匪,换来他们兄妹在山匪窝里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