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鱼眯眼打量了他一眼,冷笑,“苏小状元,本座听说你十六岁就高中状元,可是比你叔父当年还胜了一筹呢!”
苏鲤,“……”
差点忘了自己也是谎报年龄的一员了……
……
……
苏鲤去了华府,被孟姜几人起哄,硬灌了不少酒,当晚便留在了华府。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苏鲤十分惭愧,忙忙梳洗妥当。
不想刚出门就看见华平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和霍延之、八姑、阿弩玩叶子牌。
苏鲤,“……”
姑姑每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华平乐见苏鲤出来了,高兴招呼,“阿鲤你醒了,正好把阿弩换了,笨死了,这么多天了,连牌都认不全!”
苏鲤,“……”
原来,他还要陪打。
华平乐吩咐阿弩将温着的蜜水端给苏鲤,笑道,“你昨夜多喝了几杯,现在约莫也是不想吃东西的,索性等一会,直接用午食”。
苏鲤惭愧道,“昨天忘记叮嘱八姑叫我一声了,实在失礼”。
华平乐不在意一笑,“有什么好失礼的,拿这当自己家。
来,过来,我教你打牌,王爷和八姑都笨得要命,教到现在还会打错牌”。
霍延之淡淡提醒道,“宁河说她打了一辈子牌,有时候也还是会打错牌”。
华平乐,“……祖母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
霍延之,“你是说宁河老糊涂了?”
华平乐,“……滚!”
苏鲤忍笑,见她兴致勃勃,便认真跟她学,又道,“我记得修远因为常陪程老夫人打牌,打得挺好”。
“那哪天叫他来打牌,还有谁会?”
苏鲤便装作不在意道,“叔父说他少时常和霍大公子陪霍夫人打牌,应当也是会的”。
华平乐摸牌的动作微顿,母亲,竟是喜欢打牌的?
她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是了,她那时候身体弱,听不得嘈杂的声音,多半也是听不了叶子牌的声音的,所以母亲从不会在她回家时打。
而且,她从头到尾也没回过几次家,见过母亲多少面——
霍延之开口道,“贵夫人贵女喜欢的东西就没有表哥不会的”。
苏鲤大感兴趣,“不会吧?难道他连描眉梳髻都会?”
霍延之点头,“他曾说过可以为阿鱼梳一年的发式不重样”。
苏鲤,“……”
父亲天天学头发怎么梳,叶子牌怎么打,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阿弩咋舌,“那么厉害!姑娘的梳头嬷嬷只会一百零八种,还说是京中最厉害的梳头嬷嬷呢!
那他会画多少种眉?不会也能画一年不重样吧?”
霍延之摇头,“这个不知道,他说可以为妹妹梳发,画眉却只能为娘子画,我没见过”。
阿弩忽地就生出一股愁绪来,叹气,“呀,霍大公子还没娶娘子就死了,可不是浑身画眉的本事都没了用武之地?”
随着她的叹气声,八姑嘶哑的声音响起,“公子,大人谴了温先生来说,公子不要在华府逗留过久,早日回翰林院当差,勿引人口舌”。
苏鲤回过神来,点头,“我晚上便回府,明天就去翰林院点卯”。
华平乐也回过神来,见霍延之还想说,瞪了他一眼,“打牌!话多!”
还有伺候的人在,阿鲤也在,什么霍大公子、霍夫人,不该提的。
霍延之抿了抿唇,咽下嘴边的话。
不一会,宁河长公主遣人来叫他们去用午食。
华平乐便说下午再打,起身往外走。
霍延之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可不可以说话了?”
华平乐,“……说”。
霍延之背起双手,咳了咳,目光看向远方,“我在学描眉,很快就能学会了”。
华平乐,“……”
原来今天话这么多,就是为了引出这一句!
华平乐想象了一下,霍延之执着眉笔仔细地为她描眉,末了叫上一声娘子的画面,硬生生地把自己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些。
霍延之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知道她肯定不是高兴的意思,紧绷的俊脸顿时露出几分委屈的模样来,“酒酒?”
华平乐又往后退了几步,搓了搓胳膊上起立的鸡皮疙瘩,“王爷,描眉梳发,那是才子佳人干的事儿,咱们不用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