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怂恿他去害二皇子啊!奴婢真的没有!”
苏羡予声无余波,“雁过留痕,我猜小篮子肯定也对自己的身世诸多猜测。
比如,猜你就是他的母亲,因为种种原因不敢认他,只敢偷偷照拂他。
所以,他才会捡了你弄丢的荷包,贴身戴着,不让任何人发现。
所以才会在决心赴死前,尚记着烧掉荷包,不给你带来祸端”。
斑竹哭得浑身都在抖,“不是不是,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娘娘,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王妙儿面色铁青,几乎想一刀杀了斑竹,却只能忍怒为她辩解,如果斑竹真的落实了罪名,她也得不了好!
“苏尚书只凭一个荷包,一个猜测,就想定斑竹的罪,也太多儿戏了吧?”
苏羡予没有理她,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
以政和帝多疑又刚愎自用的性格,话说到这里刚刚好够说服他,再多反倒惹他怀疑。
“皇上,臣先行告退”。
他出了御书房,随从上前见礼,他点了点头,“我还有事,今晚不回家了,你回去和阿鲤说一声”。
随从恭敬立着,看清他点了两次头后,方领命而去。
苏羡予浅色的双瞳微微敛着,往慎刑司走去。
萧明昭已死,萧明时已废,三皇子和小皇孙还小,政和帝轻易绝不会再动摇东宫根基。
就算是天下人皆知的秘密,政和帝也会让这个秘密撑起来,至少要撑到三皇子和小皇孙长到立得住的年纪。
不能动摇东宫根基,谋杀皇子的罪名也就绝不会在明面上落在王妙儿头上。
又有年鱼的案子悬而未决,政和帝会嫁祸给谁,他约莫也是能猜到的,这时候动手布置恰恰好……
……
……
慎刑司中,华平乐听说霍延之来了,忙吩咐请进来,让他看那个匣子。
霍延之看了一眼便道,“我来开”。
华平乐怀疑看向他,她折腾了这么久都没能耐弄开,他行?
霍延之看了她一眼,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还是不跟她说这个机关匣子与上次从葛雷府上搜出来的同出越州吴家好了。
上次九方凤打开了葛雷的那个匣子后,向他吹嘘了许久,他就跟着学了一段时日。
他对这些上手的东西学得向来快,苏羡予这个机关匣子还比不上葛雷那个匣子复杂,他肯定开得了。
华平乐眼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下翻飞,不多会就听到咔哒一声,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弄开的匣子就这么开了!
华平乐十分意外地抬头看向他,“你还会开这个?”
霍延之绷着脸,“你很意外?”
华平乐懒得计较他的小心思,伸手拧了拧他绷紧的脸,低头打开匣子。
深黑色的匣子里是雪白的衬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荷包。
一只绣着美人如花四字的双鱼荷包,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浅的绯色。
华平乐伸手拿起,荷包又变成了娇嫩的桃粉色。
美人如花——
那时候,她和萧明时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兄长时常笑她一条美人鱼偏要学鲤鱼跳龙门。
她便回敬了他四个字“美人如花”,美人如花隔云端,却是笑话他天天将什么心上人挂在嘴边,却根本见不到人家的影子。
那时候,他们兄妹常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时隔十六年,这个荷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乍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根本没有时间感伤,又将荷包往眼前凑了凑,清晰地看到了荷包收口处被人抽出了一根丝线。
不,更确切地说,是半根。
今天苏羡予从萧明昭书房的火盆里抽出的那根丝线只有手指长短,根本用不了一根。
那根丝线是苏羡予放进火盆的!
苏羡予到底想做什么?
“你那只荷包呢?还在不在?”
霍延之伸手按了按心口荷包所在处,点头,“在,今天皇帝宣我去,问起了这只荷包,见我拿出来了,没多说什么,后来王妙儿也去了”。
华平乐立即醒悟,苏羡予这是要嫁祸王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