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之立即附和,“对,酒酒最好看了!”
孟姜不甘落后,忙跟着附和,“对对!酒酒最漂亮了!比那些个扭扭捏捏的什么姑娘小姐的漂亮多了!”
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皆笑了起来,华大姑奶奶招手示意羡慕看着花冠的菱姐儿到自己身边来,笑道,“小姨这个可不能给菱姐儿,菱姐儿喜欢,娘给菱姐儿做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说起来,苏小状元书读得好,人长得俊也就算了,这心思都比别个灵巧。
我还没见过这般将花缠在花冠上做首饰的,真是好看,别说菱姐儿了,我都想做一个戴戴”。
萧明晴立即道,“那大姑奶奶你做的时候,也顺便给我做一个,我要芍药花儿的!”
华大姑奶奶笑盈盈点头,“好,给公主芍药花儿的,郡主也要一个罢?和公主一样要芍药花的怎么样?”
刚刚永川郡主失态,华大姑奶奶虽不知道赐婚的风波,但她何等精明厉害,永川郡主那些个小女儿心思又岂会瞒过她?
这时候就着萧明晴的话头说也给她做一个,本是想将话圆回来,他日提起,永川郡主大可用花冠儿样式新颖的话头搪塞过去。
否则传出什么争风吃醋的话来,永川郡主固然颜面尽失,向来与苏尚书颇多瓜葛的酒酒也得不了什么好。
不想永川郡主却根本体会不到她的苦心,缓缓坐了回去,冷笑道,“华平乐戴花中之王牡丹。
我与皇姑为天家贵女,却只配戴花中之相芍药?华大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华大姑奶奶还没来得及答话,萧明晴就先跳了起来,“什么王爷丞相的?我就是喜欢芍药怎么了?
你倒是想当花中之王来着,也不看看你那张跟你母妃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酒酒把那顶冠世墨玉让给你,你也就是像孟姜说的,被花给衬成土渣渣!”
永川郡主面色冰冷,“皇姑不嫌自降身份,不必拉上我,更不必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来讨好华家!”
萧明晴急得直跳,“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孟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吵架什么的,满城公主明显不擅长嘛,让他来!
“就是侮辱你了,怎么着了?”
孟姜盯着永川郡主嚣张一笑,“公主是你长辈,说你长得丑,就算你不丑,你也得受着!
何况你本来就丑!
你不要扯什么王爷丞相的,借题发挥。
这么多人,有目共睹,你就是看不惯阿鲤将花冠送给酒酒,没送给你!
怎么?
就凭你长得丑,阿鲤就非得要将花冠送给你么?”
永川郡主习惯了和贵女、宫婢们打机锋,从来没有跟男子争吵的经验。
孟姜还张嘴闭嘴都是明白又直白的“你长得丑”,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再被王妙儿教得好,也只是个女儿家,哪里经得住一个男儿郎一声声地骂她丑。
直气得双颊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啪啪往下掉,哀哀叫了声皇姑祖母,却是要宁河长公主给她出头了。
孟姜更来劲了,根本不给宁河长公主开口的机会,“哎哎,别哭啊!
你看看你,本来就丑,这么一哭,脸红脖子粗的,更丑了!
你不会哭就别哭!
真要想哭,就学学酒酒!
看看酒酒,刚刚那眼泪儿掉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
你呢?
我的天爷,你哭起来,那就是活脱脱一副丑猴子哭丧图!
还想要簪牡丹花!
没听说过一句诗叫丑妇竞簪花,花多映愈丑吗?
想要牡丹花?
啧啧啧,我看还是狗尾巴草和你更配!”
华平乐,“……”
没想到孟姜平日不学无术,骂起人来,竟这般地,有文采!
一屋子人都被孟姜文采斐然的一顿大骂镇住了,连包括永川郡主和伺候她的宫人都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他。
一片寂静中,华平安忽地十分刻意又用力地哈了两声。
他这一“哈”便如打开了什么魔咒,九方凤噗嗤笑出声来,萧明晴哈哈笑倒在乳嬷嬷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