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君坐在贵妃榻上:“怎么让你们做的事没有一点动静呢?”
那侍者冷汗都要滴下来了,看了一眼贤贵君,忙垂下了头:“贵君,宫中近日都在随君后读《男德》呢。”
贤贵君:……
男子应具备四德:德,言,容,功。
难怪最近宫里安静的和什么似的,贤贵君挥退了人,写了好几张大字才平静下来心里的怒气,以寻他法。
且不说后宫,朝堂上也有了新的变化。
五皇女暂时留在京城,女皇也不可能让她完全沉迷于男色,于是把她放到兵部,跟在兵部尚书后面学些东西。
又不能厚此薄彼,女皇火速下旨把三皇女放在了和她合作过得户部尚书黎启手下。四皇女去了礼部,二皇女原是要放到工部的,可二皇女主动来求,最后随四皇女一般去了礼部。
原本单独安排其他皇女入朝参政,这会威胁到太女地位,肯定是要受到正统一党说教的,但女皇似乎早有考虑,让顾锦恪不仅监管大理寺,朝廷六部,她都需得去轮值学习一番,以便以后执政。
这算是确立了太女的地位,古板的正统一党虽然有所不满,但也并没有闹腾。
五皇女顾锦云看着和上辈子相似的走向,慢悠悠的笑了笑。
几个皇女都开始了当值。顾锦恪也不例外,女皇表现的很重视她,六部轮值,是确实把她当成了储君培养。
可顾锦恪并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她获得六部轮值的经验,可是同时,其他几个皇女也入朝了。
原书里,女皇就是用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让顾锦绣走到了台前。
以前顾锦恪不能争就算了,可现在五皇女重生了!
所以,顾锦恪也不介意让最后的结局换一个人,她的目标盯向了她即将轮值的六部——整个大晋的运转中心。
第一个有感觉的是薛沧。
太女殿下开始沉寂下来,她没有再懒洋洋的,花样繁多的在圈椅里看卷宗,她开始以一个掌控者的身份了解刑部的内外之事。
不过几日,薛沧就隐隐感觉到她的得心应手了。这样的上手速度和天赋,薛沧握着卷宗,笑了一下,难怪以前江太傅如获至宝,频频夸赞。
只是不知道以前为何要如此放浪形骸,造作自己名声呢?不过想到以前皇家的腌臜事,薛沧聪明的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和嘴巴。
好奇心害死猫,作为刑部的人,这一点她再明白不过了。
她有这点闲心,还不如头疼头疼她的小儿子和夫郎呢。
自从和几个皇女从别苑狩猎归来以后,薛栾就缠着她重新找了一个骑身寸师傅,然后每天早早起来学习,就像换了个人。
不过她们家对孩子向来放的轻松,薛栾既然有兴趣,妻夫两个便也放他去学,更何况孩子难得这样上进,薛沧和薛主夫还是十分欣慰的。
不过一切止于薛主夫发现薛沧刻苦练习磨破的手和大腿。他不得不制止孩子无度的练习,却发现平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薛沧这次竟然很能坚持,不怕苦,也不怕累。
薛主夫不得不怀疑有了别的情况,难道孩子这次出去受了大挫折了?
可也并不像啊。
追问薛栾自然是一句也问不出来的。因此这两日薛沧和薛主夫都有些忧虑。
不过薛沧想想这次去的人里有太女殿下,凭着她敏锐的直觉,她又觉得和太女殿下有些关系,只是没有全凭猜测,她又不能上去质问,只能曲线救国了。
薛沧给薛主夫出了个主意,请了薛栾的密友黎玉辛上门,让他帮忙打探打探。
不愿意告诉母亲父亲的,总该告诉密友了吧。
薛主夫恍然大悟,当即给黎玉辛下了帖子。
黎玉辛这段时间也很忙。
三皇女跟在黎启这个户部尚书后面学东西,两人竟然性格投契,一个愿教,一个愿学,俨然一对良师益友,关系在几日内火速升温,亲密无间。
三皇女甚至还登了黎府的门,虚心同黎启请教。这期间,一到空闲,黎启自然让黎玉辛出来露露脸。或是同三皇女园中偶遇,或是偶尔谈论诗词书画,或者是偶尔送些点心。
一来二往,黎玉辛竟然也和三皇女熟稔起来。
这日接了薛栾的帖子,当即便应了,赴约到了薛府。
他们自从上次狩猎归来以后就没见过,约摸有大半月了,以前可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呢,当即薛栾从府里飞奔出来:“阿辛!阿辛!你可算来了。”
黎玉辛笑了一下,两个人手挽手进了薛栾的寝卧。
薛栾的寝卧没有十分奢华,但是十分舒适温暖,还有不少精巧的小玩意点缀,薛栾拉着他直接上了榻:“这些日子,你怎么都不让我去找你啊?”
他也不是没发过帖子,都让黎玉辛给拒了。
黎玉辛垂下眼睛笑了一下:“近日三皇女殿下经常来府上找母亲询问些问题,若是你来了,到时候若是遇见三皇女,你想和她聊聊诗词歌赋吗?”
薛栾立马摇了摇头:“才不要,我都不想和夫子聊这个。”
为什么还要想不开去找三皇女聊?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但黎玉辛多了解他,当即笑了。
薛栾也立即理解了,阿辛这些都懂,他可不懂,难怪阿辛不叫他,他挽着黎玉辛的手,豪气云天:“那以后三皇女还常去你们府里,你又不想和她谈诗词歌赋,那阿辛,你就来我这里。”
黎玉辛笑着点头答应了,随即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了,那我们来谈谈你吧。”
薛栾一个激灵,就想往后缩:“谈什么?”
黎玉辛的视线落在他被纱布包裹的手上,凤眼微微一挑,笑道:“来聊聊薛栾栾不怕辛劳,奋起学习骑身寸的事情。有什么瞒着我的,就老实交代了吧。”
薛栾:……他立即收了收自己的手。
黎玉辛凤眸一眯,他又怂了,期期艾艾的摸过来:“好嘛,我讲,我讲。”
黎玉辛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薛栾皱了皱鼻子,脸上的婴儿肥因为这几日的刻苦练习都小了一些,他轻哼一声:“是为了一雪前耻和帮你拿第一。”
黎玉辛微微一怔,听见他继续道:“狩猎那晚上我不小心睡着了,都没和你讲完。我不是追野鸡追的一身狼狈嘛,然后我遇上了太女殿下。”
他撇撇嘴:“她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嫌弃野鸡扑腾的灰脏,避开了,让野鸡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仅如此,我不小心摔了,她竟然还笑了!笑了!”
薛栾愤愤握拳,现在他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委屈。
黎玉辛眉梢一扬,竟然还有太女殿下的事,他追问:“然后呢。”
说到这里,薛栾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羞窘的红了脸:“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