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地上,伏在地上不起身,嘴里喊着:“表舅舅恕罪。”

他见她又一次如此,倒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正了正衣襟,在脚踏上坐下,一把把那个紫衣的影儿扯起来。金花就像一根羽似的轻飘飘,十五岁,身量还没长齐,穿着花盆底儿也不过到他耳根儿,傍晚时抱着福全,就是个大孩子抱着个小娃娃。如今在他手上又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天真无邪的一张脸,一双桃花眼,在他面前闪啊闪……

他松了手:“说吧,恕你无罪。”

她回手揪脱了另一只花盆底儿,跪坐在自己脚脖子上,找好了姿势,垂着头,说:“表舅舅,金花还小。”

福临“哼”了一声,金花十五岁,怀孕七个月的佟妃还没过十五岁生日,还小……这个理由牵强了些。

伸手触到金花柔软滑腻的下巴颏儿,捻了一捻,勾起垂着的脸,就到眼前,看分明了,眼眶里蓄着随时能滴的泪,眼神犹疑闪烁,又惊又恐。近在咫尺的一张粉面,娇柔的鼻息正喷在他脸上,是少女清新的味道。阅人无数的他怎么不知道,她这样伸手探他胸的人还小,还怕?

“说实话。”

金花脑子溜溜转,实话,实话是嫌你以前女人多,嫌你以后女人少,老娘不想得hpv,老娘想当个体健貌美、风趣幽默、没有怨怼的太后。这话能说给你听吗?

她一摇脸,把下巴颏从福临指尖抖出来,重新垂了头,干脆地说:“委实金花还小。”

也不等他答话,就一连串说下去:“金花虽十五岁,可身板儿小,脱了鞋才到表舅舅肩膀边儿,细胳膊细腿儿,更兼从小身子弱,父亲母亲原不想这么早嫁,想让金花多调息两年,实是中宫不宜久悬,才勉强让表外甥女儿进京。但是表舅舅的雨露,金花承不起。”

金花这一串词儿说得颠三倒四,前情不通后理,胜只胜在娇声婉转,声情恳切,若是撇开内容只听陈情,闻者无不对她心生怜惜。金花盘算着只要撑个一年半载,乌云珠入宫,到时候求着福临看她一眼怕是都难……

可惜,福临却不是那么好哄的人。他不止听了她话里的情,他还听了她话里的理儿,狗屁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大胸肌手感特别好,可惜呀,安排纸片人摸摸先。

求宝儿们收。我、文、专栏。

专栏里有预收,换了个好看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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