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递过来一份资料:“这是你车上的弹痕检验报告。”
裴临把看了眼戚白的脸色,把那几页纸往胳膊下一夹,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
路灯白花花的投射下来,像一片惨淡的银辉,透过这点光,裴临看到伞柄上印着个很贵的pasotti标志,直接愣住了——这和他在办公室外捡到的那把一模一样。
心里有根弦轻轻地‘嗡’了一声。
所以……他上次淋雨回家,只是因为‘不小心’把伞落在了自己门外吗?
裴临愕然的看了他一眼。
“报告你先看,至于那个女孩子的头,我想只要你们拿着搜查令……”
裴临感觉喉咙有些发热,胸腔内里坍塌一片,他忍不住紧紧地箍住了戚白的手腕,恍惚觉得肋骨发痛。
戚白看了眼他非人的脸色,有些着急的把他扶住了:“怎么回事,你哪不舒服?”
这种刚接上肋骨,晃荡着脑浆四处乱晃的一级残废,能舒服才有鬼。
裴临轻轻闭了下眼,强迫五脏六腑全部归位,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说的话有点太过轻浮,以至于喉咙哽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着赶紧买辆车,说了接你下班,天天让你当司机算什么事。”
戚白将信将疑的跟着他上了电梯,走到门口,终于确认了裴临不正常。
这要放在平时,裴临的三寸不烂之舌总要留两寸半勾搭人,要不是他身上的警证货真价实,戚白差点要怀疑他是搞传销出身的。
“……你把门打开。”戚白破天荒的戳在他家门口不肯走,欲盖弥彰的补充道:“先把猫领走。”
裴临几乎不可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好请领导先入,他透过门缝,发现鲶鱼拆手纸的功力再一次大涨,居然把家里营造出一种全村出殡的盛况。
不料戚白刚伸进去的一条腿又退了回来,伸手按住了裴临的胸口,示意他不要动,随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枪,瞬间上膛。
裴临和他对视了一眼。
房间里被翻得异常凌乱,所有没固定住的东西都不在原位,白猫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呈扁平状趴在冰箱顶上,眼泛绿光,防贼一样盯着他俩。
鲶鱼敢在外面,说明人已经跑了,裴临打开灯,用手机对着地面照了一会,仔细观察了桌面,水杯,电源开关,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戚白抬手就把电话打到了技侦支队,让他们找个靠谱的明天过来勘现场,戚白拎着猫对裴临道:“你这不能住了,先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