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一选人从来都是严进严出,里里外外总共不到10个人,几乎全出动了,就他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昨天还是配合裴临刑侦的任务,他有点难以置信。
旁边有人搂他肩膀打圆场:“哎呦喂,不就是一次行动吗,你天天吵着要放假,这回大半夜没叫你,还不乐意了?”
“这他妈是一回事吗,紧急行动的时候给我放假?干脆让我回家滚蛋,停职关小黑屋得了。”
陶桃抬头看了他俩一眼,刚才打圆场的特警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摸着肋骨挠了挠后脑勺。
祝童刚进一队的时候状态不好,能力不行,他一‘外来人口’跟不上整体的训练节奏,和宋霄他们也没默契,贸然跟进行动只会拖累大家,当时戚队不咸不淡地晾了他小半年,天天在训练场里打靶子,就没见过活的嫌疑犯。
陶桃往桌子边上一靠,皱眉问:“有谁说让你滚蛋了?”
旁边有人拍他肩膀:“就是,别这么敏感嘛。”
祝童直接跳了起来:“谁敏感了!咱俩说的是一件事吗?”
宋霄一直没出声,把笔往桌子上一放,问:“说完了吗”
祝童闭嘴,然后将椅子往外一推,抓起烟盒走了出去,屁都没再多放一个。
戚白睁开眼,先是一阵让人想吐的晕眩,随后四肢才像被针刮过一样,将麻木刺痛的感觉还给他,觉得手臂沉甸甸的,偏头看去,微微一愣。
裴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发睡得乱糟糟,几缕勾在猫爪子里,微微张着嘴,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着石膏还胡乱趴在这里,生怕肩膀好了不能去市局门口当石狮子似的。
应该是很疲惫了,眼眶比平常更深,鼻峰侧影像被刀刻出来的,人在安静的时候,周身气质很容易就褪的一干二净,反倒是容貌更凸显起来,于是他那些锋芒都出走干净,只剩下眉眼俊朗的明明白白。
戚白伸出手,点就摸到了他睡得很有个人风格的发梢,食指轻轻一挑,幸好及时顿住了。
鲶鱼听到声音,耳朵像雷达一样转了个方向,眯眼看他,然后伸长四肢颤颤的伸了个懒腰,一撅肚皮翻了个身,用屁股拱开了裴临的头发。
裴临被惊动,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摸索水杯一边要把他往怀里搂,嘴里还念念有词:“张张嘴,喝完就不难受了。”
……这要是大半夜,估计还有点瘆人。
“你怎么……在这?”戚白嗓子发不出声,费力的从他怀里离开,轻轻喘息:“去找个舒服的地方睡。”
裴临先是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抬起一张空白又迷茫的脸,盯着他足足看了三秒钟。
……
裴临此刻坐在椅子里,手肘架在膝上,疲惫的揉了把脸,低头看表,从昨天晚上戚白忽然昏过去,到现在整整21个小时,索性他除了四肢发抖以外,没有太过激的生理反应。
“医生说你是药物过量引起的轻度昏迷。”
戚白:“我知道。”
“如果再多吃两片,可能会引起不同程度的意识丧失,休克,甚至心脏停搏。”
他不等解释,稍微提高了音量:“如果我昨天留在了现场搜证,让你自己开车回家,可能路上就出事了!”
“晚上十二点多,你以为路上还有谁等着处理交通事故!万一你不小心晕过去了,后面有车,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