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荼默默腹诽着，司默却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僵住了。

半晌少年轻轻推开苏荼，终于记起来盘问刚刚的情况了。

“那里很危险，师尊近日身子不好，还是尽量在房里休息的好。”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攥住苏荼的手腕，就想要往来时的路上走。

姜芸直说师尊在后院找他有事，天知道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给司默照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女人站在悬崖边上，形单影只摇摇欲坠，虽然早已有了预料，但当时的少年仍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还好……

还好他快了一步把人拉了下来。

但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当中，下一瞬女人那早有预料的眼神，和轻轻的一句“你来了”，便如同一盆凉水，给司默当头浇下。

修仙人向来体格强健，但在此刻司默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冷。

他不敢再深究下去，心里的预感在这一刻分外清晰，叫嚣着让他带着女人离开此地。

于是少年照做了。

但苏荼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抽出手。

“司默。”其实她抽手的力度不大，只是司默无法做出任何拒绝她的动作。

司默垂眼，黑沉沉地眸子里氤氲着许多莫名的情绪，几分晦涩。

苏荼被他看得一愣，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她语气很淡：

“就算你把我救回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心头血丧失加上灵力枯竭，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姜芸他们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顿了顿，苏荼缓和了语气：

“我早晚都会死，可能是今晚，可能是明早，可能在床上的睡梦里，也可能在用餐时的餐桌上……云沉答应过我，这件事一直没有说出去，我已经为你们都想好出路了，我死后，云沉那边也会给他们解释的，你只需要配合就好，姜芸……”

许是受身旁少年感染，苏荼突然哑了声：“……姜芸最爱哭了，你要好好对她。”

女人一字一句轻缓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