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司纯看到慕瑾川,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面上尽是鲜红的血迹。
“王爷。”她弱声唤了一句,向他颤颤的伸出手。
慕瑾川眯了眯眸子,审视的打量她片刻。
随后听到他冷声吩咐。
“白术,叫太医过来看看。侧妃身子不适,先留在福王府休养。”
“是。”白术诧异,却还是抱拳行礼,飞快离开了。
侧妃伤的这么重!王爷一点也不担心吗?
这若是以前,王爷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侧妃这算盘算是打错了。
在王爷心里,王妃的地位不可动摇。
月司纯心狠狠的刺痛,绝望的看着慕瑾川。
他当真这般狠心,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你在福王府好生养伤,等你的身体恢复,我派人来接你。”慕瑾川声音淡淡,透着些冷幽幽的凉意。
方才他看月司纯的伤势,看似很严重,实则皮外伤。
她有意当众逼他!
慕瑾川心里微微一沉,对月司纯最后一丝心软也被磨灭了。
而两人这一幕落在楚洛苡眼里。
便是两人含情脉脉,旧情复燃。
慕瑾川微俯着身子,月司纯拽着他的袖口小鸟依人,楚楚可怜。
楚洛苡冷笑,转身离开。
“王妃。”流月察觉到,紧忙唤了一声,跟了上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落入慕瑾川耳中。
他顿时慌乱,猛地起身向楚洛苡看去。
只捕捉到一抹逐渐消失在眼帘的紫色身影。
这一瞬间,他心口狠狠的痛了一下,好像要失去什么似的。
下意识的起身,便要去追楚洛苡。
月司纯察觉到他的动作,拽着他袖口的手更紧了,她弱弱道,“妾身知道王爷看重王妃,王妃既然容不下妾身,妾身甘愿离开。”
“司纯,你胡说什么?”福王妃训斥道,心疼的不行,却又不敢伸手扶月司纯,生怕弄痛了她。
“王妃娘娘见谅,嫔妾不能侍奉您左右了。”月司纯泪如雨下,她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单薄的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
“瑾儿,还不快把司纯抱到房间里?你当真要看着她去死吗?“福王妃质问道。
慕瑾川再次抬眸,已经看不到楚洛苡的身影。
他一把推开月司纯的手,便要去追。
“王爷!”月司纯用力喊道,眼睁睁看着慕瑾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额头的血还在不住的流,她脸上血迹斑驳,甚至睁不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纯!”福王妃焦急唤道,心急如焚。
从花园离开,楚洛苡循着记忆离开,东拐西拐,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福王府的地形构造比较复杂,跟瑾王府截然相反。
“王妃,我们要不然还是回去吧,王爷说不定在找咱们呢。”流月劝道。
“他满脑子都是心疼月司纯,哪里能想得起我们?”楚洛苡冷哼。
她那清丽的面容淡薄而又温凉,眸子在四周环视。
就不信了,这小小的福王府还能困住她?
想起月司纯满脸是血的模样,流月头皮一紧。
“王妃,月侧妃不会死了吧?“她小声问道,心里莫名的害怕。
“她不会舍得去死。”
楚洛苡嘲讽。
月司纯这样心机深沉,善于谋划的女子,一定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只要能挽回慕瑾川,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更不用说旁人了。
想及此,楚洛苡离开瑾王府的心愈加强烈了。
“走。”楚洛苡开口道,拉着流月转身从另一条路走。
“你去哪儿?”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若是仔细听,还能察觉出音色微微颤抖。
慕瑾川站在不远处,他眼眸漆黑,浓稠如墨,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立体。
一袭青墨锦袍透着些清冷。
“回府。”楚洛苡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只是回府吗?”慕瑾川再次问道,眼眸紧紧的盯着楚洛苡。
他不是不知道楚洛苡想离开王府,自她第一次要和离书,他心里便隐隐有了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