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苡淡淡道,”我替母亲讨回该得到东西,哪里于理不合了?难道要包庇下人,坐视不理,才叫礼数?”
楚胜脸色一冷,不等他再说出什么大道理。
慕瑾川嗓音低沉:“丞相,侯府家风腐败,监守自盗,你竟不觉有错?这等刁奴,若不严加处置,没个榜样教训,改日库房易主,你也浑然不知。”
楚洛苡附和:“改明儿库房空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二人一唱一和,楚胜心中愤慨万千,却又心惊胆战,半点不敢得罪慕瑾川。
”依王爷看,该如何处置?”
慕瑾川把目光移向楚洛苡,楚洛苡当即道。
“这等小人,自然杖毙!
管事惊恐地睁大眼,往蓝姨娘和二小姐看去。
蓝姨娘和楚薇儿不敢看他。
管事被侍卫按在地上,手掌宽的木板重重打在身上。
管事“哎哟”叫出声。
紧接着,又是一棍子打下。
耳边传来惨叫,蓝姨娘脸色惨白,险些站不稳,吩咐身边丫鬟:”去把他嘴堵上。”
“堵什么?”丫鬟被拦下来,楚洛苡似笑非笑,“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尊卑有别,奴才不听话,手脚不干净,就是这个下场!”
这哪是打管事。
分明是在敲打她们!
蓝姨娘脸白如纸,大半身子靠在丫鬟身上。
“蓝姨娘身体不适,还是早点下去歇着吧,可别动了胎气,伤了腹中胎儿。”
听着楚洛苡毫无温度的关心,蓝姨娘身上寒意更甚。
楚胜发现她的异样,忙招呼丫鬟团把她送下去。
蓝姨娘刚转过身,挨打的管事管事撕心裂肺求饶。
“我招!我招!”
蓝姨娘身子僵住了。
“蓝姨娘,不妨再等等。”楚洛苡勾起唇,看向管事,“你说。
十板子下去,险些要了管事半条命,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他趴在地上,头晕目眩,心跳得厉害,不敢看蓝姨娘和二小姐。
心里暗道,是她们先放弃自己,如果她们有出手救自己的意思,他也能扛下去。
虽然这么想,还是不敢抬头,把头埋在胸前,大着胆子,把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来。
“二小姐。”
他咽了一口唾沫,”宝石项链在二小姐那儿。另外两样……琉璃瓶、蝴蝶簪,是蓝姨娘来取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都朝蓝姨娘和楚薇儿望去。
楚薇儿神色慌张,娇喝道:“我什么时候拿了?分明是你自儿个弄丢,攀咬到我身上,还是说,有人许你什么好处,让你诬陷我!”
楚薇儿不停递眼色给管事。
管事哪敢去看她们。
开口指认蓝姨娘她们,就知道自己快完了。
看着一脸丧气的管事,楚薇儿眼睛都快抽筋了,她半点没接受到自个儿的暗示。
没用的东西!
她暗骂一声,把目光投到她娘的身上。
蓝姨娘也乱了阵脚,眼看楚薇儿来扶她,她心里生了点暖意,握紧女儿的手,强作镇定。
“我今日才知道,管事的,你心中对我有怨,以至于信口雌黄,胡诌些虚话,拖我下水,空口白牙诬陷。我自认不曾亏待你。”
楚薇儿立即接话:“这等小人,连主子都认不清,还不给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家奴气势汹汹冲来。
管事惊慌失措:“王妃,我句句属实!”
“你还想胡诌!”
楚薇儿严厉地训斥他,忙让家奴快点动手。
楚洛苡脚步一转,把库房管事挡在身后。
家奴面面相觑,不敢靠近。
”何必这么急,问清楚再说。”楚洛苡回头瞥管事一眼,“你既然一口咬死是蓝姨娘二人,有什么证据?污蔑主子,乱棍打死不冤。”
“有!有!”管事点头似拨浪鼓。
蓝姨娘二人脸色难看。
“我做了十几年管事,有个记录习惯,不论物品贵重大小,只要从库房进出,我都有记录!”管事的语气急促,生怕楚洛苡不相信他。
“东西呢?”楚洛苡问。
管事道:“在库房东门,桌子下一个红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