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反正有这么多人,老夫人也不怕她,就算王爷在又如何,也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欺负她一个老人家。
“是丫头身份低贱,还是女子卑贱,让你看不起,入不得你的眼。”楚洛苡淡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老夫人转过身,丝毫不犹豫道:“我要的能传宗接代的孙子,不是什么都没用的丫头!”
“呵。”楚洛苡脸色嘲色浓重,似笑非笑的看看她:
“世间无论男女皆为女子所生,哪怕当今陛下,也是太后亲生,你敢说太后没用?”
“你……”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只觉得难堪不已。
众人闻言,眼中尽是诧异。
慕瑾川看着她,深邃的眸中,倒影着她的容貌。
“去告诉刑部侍郎,让他来接夫人回去。”楚洛苡对着身旁的仆人交代。
“是!”仆人应声,转身离开。
见自己的人听楚洛苡的话,甚至连问都不问自己,老夫人面上微怒,而无意看到慕瑾川扫过来的眼神,她顿时息了声。
“我们走!”她呵斥了一句,忿忿的离开了。
很快,众人也随之散开了。
楚洛苡这才看向慕瑾川,开口,“你帮我查一下偷我荷包的孩子,应该就在长阳街附近。”
“好。”慕瑾川坦然应下,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楚洛苡。
女子一袭素色软烟罗裙裾,玉容隐隐显出些疲惫,眉目间看起来很是倦怠。
额间沁出了一层层细汗,在日光的照映下,隐隐发亮。
而在慕瑾川眼中,她周身仿若嵌了一层光,耀眼而又炫目。
慕瑾川不由得晃了神。
楚洛苡出来的时候没坐马车,便与慕瑾川共乘一辆马车。
为了柳夫人,她整整忙了大半天,累的摊坐着,斜斜的靠在侧壁上。
“那柳老太真不讲理,王妃为了柳夫人忙前忙后,她还有诬陷您。”流月心疼的为楚洛苡擦汗。
楚洛苡浅淡的笑了笑。
对于柳老太这种人,她向来不予搭理。
“若是抓到了贼人,定要狠狠责罚,要不是她,王妃怎么会受这种委屈。”
流月忿忿不平。要不是王爷及时赶到,说不定柳夫人真的出事了,王妃身上白白背一条人命。
“你会接生?”慕瑾川蓦然开口,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
楚洛苡抿了抿唇,闭着眼睛解释,“我只是施针,接生是稳婆的工作。”
闻言,慕瑾川若有所思的颔首,眸底却是怀疑。
两人又是无言,马车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压抑。
流月为楚洛苡擦着寒,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慕瑾川再次看到,声音淡淡,“司纯找你了?”
听到这话,楚洛苡好不容易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心里冷笑,“怎么,你要为她找公道?”
“你……”慕瑾川顿时无奈扶额,温声解释道,“我不过只是问了一句,她若是说了什么不入耳的话,你全当没听到罢了。”
她怎么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楚洛苡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流月却是诧异的看向慕瑾川,心里震惊不已。王爷何曾对旁人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过话?
在外面的白术同样是震惊。
跟了王爷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对女子解释。
见楚洛苡面上还是不悦,慕瑾川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又是温润了些。
“司纯入府多年,被我纵容着,性子骄纵了些,她若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
楚洛苡挑眉,“你想说什么?”
又要为自己的心上人求解药?
慕瑾川眸色漆黑如夜,抿唇不语。
楚洛苡讨了个无趣,闭眼靠在流月身上休息。
马车晃晃悠悠,车内十分静,甚至能听到车牯辘碾过街道的声音。
外面喧闹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来,许是太过劳累,楚洛苡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炷香后,马车停了下来。
流月刚要将楚洛苡叫醒,却被慕瑾川阻止了。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楚洛苡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慕瑾川那双幽暗的眸子,她眨了眨眼:“到了,怎么不下车?“
慕瑾川眉头微微一蹙,不想让她知道是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才没下车。
楚洛苡一脸懵。
“王妃,王爷在等您。”流月小声提醒了一句,扶着她起身。
直到下车,楚洛苡脑子还迷迷糊糊的转不过来,为什么要等她?
刚要踏进府,身后传来一道清朗儒雅的声音。“洛苡。”
熟悉的声音传来,楚洛苡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
她缓缓转过身。
见一名男子穿着一袭蓝衫站在不远处,温润儒雅,翩翩公子。
“义兄。”楚洛苡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从原主的记忆里,这位是母亲收养的义子,云尘。
记忆中,他对原主非常好。
“妹妹好久不见。”他浅浅笑着,笑容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