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光芒,从拼凑的缝隙间升起。
在橘座的眼中,是一道黑色的毫光注入了黄光之间。
让黄色的文物之光,越发明亮。
黑色……
橘座知道,这是张九州独属的颜色。
他经手的东西,仿品、摹本之类的……就会出现和七彩光截然不同的黑光。
现在,这种光又一次出现了,而且,和文物本身的毫光,融合在了一起。
光明璀璨。
……
橘喵瞪大眼睛,就见张九州捞出藏经纸。
纸面一新,莹莹如玉。
“成功了……”
“成功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欢呼,很快,众人不约而同都发出了同一种呼声。
……
“东西修复地非常好,”老院长拉灯,他已经细细看过纸匾十余遍了,“甚至比原作,还面目一新。”
王涛平差点流泪:“多亏了大家,多亏了老院长您,还有这个小哥!”
“应该是可以免于三倍赔偿,”老院长道:“但合同上,你还是要赔付800万。”
王涛平已经无可奈何了:“总比赔两千万得好。”
老院长沉思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这事情对足智多谋的老院长来说,也算是棘手了,主要是彭定克那里,看得出来,毫无缓和余地。
“这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老院长喃喃道。
张九州默不作声站在窗口,皎白的月光落下,让他的眼中一片清明。
……
琉璃厂。
翠玉轩老板彭定克眯着眼睛,嘬了口茶。
舒坦。
最让他舒坦的就是,自己的局,网住了想要的鸟。
一想到这个时候,王涛平父子俩欲生欲死的模样,一股报复的快感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该!”
让你当年多嘴,坏了我的大事!
一千多万,买回来一张画,指着它在拍卖会上大放光彩呢。
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戳穿。
从高空跌落万丈悬崖。
那滋味,彭定克现在回想起来,还跟吃了一肚子冰似的浑身寒颤。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机会,让王家父子也尝尝他受过的滋味,彭定克已经打定主意,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就见一个身影冲进了店里。
“叔!不好了!”
他侄子彭家康,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怎么,王家父子不肯低头?”
彭家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王家父子,他们哪能翻出您的手心啊……是图延格,图延格的店里,新来了一幅画!”
图延格的店里,最近小半年,不知走了什么渠道,好东西是一件一件地涌现。
前有赵孟頫字帖,后有十咏图摹本。
就算故宫证明吴景清收藏那幅十咏图是摹本,但专家认为那摹本精工细作,画技高超,也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好东西谁都眼馋。
彭定克是盯着图延格好长时间了,就想弄明白他的东西究竟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