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宁,这件事……”

“不知道,”我从她身边抱走小灯,抚摸它黑亮脑壳,直截了当道:“首先明确一件事,我并非全知全能,能观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事的只有世尊。”

前提是慈悲佛愿意说,而不是沉迷扮演谜语人。

我将小灯收回小盒子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指使初一的是万从侍?”

“从他们三人口供和寻香蛊密集度判断,当然,还有我对他们的部分了解。”

二十五缓缓道来:“初九身上的寻香蛊散出去最多,但这是因为他早上去椒凤宫禀报,所以停留在各宫君侍身上的蛊虫数量相当。”

“花梁身上的寻香蛊只停在君后宫人身上,我也常在钱弈钧身边见到那人,好像叫什么‘文璐’。”

女帝垂眸自嘲:“我和钱弈钧少年夫妻,认识了快二十年,他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做事稳妥仔细。如果是他要毁掉玄鸟蛋,他绝不会用如此拙劣手段,而且过去几个月,他有太多动手机会,为何偏偏等你入宫再做这事?”

我好奇道:“你觉得,如果君后真要谋害皇嗣,他会怎么做?”

二十五托腮,好半天才轻声道:“他会挑拨另一个君侍去做,自己则毫不沾手。”

“这么说吧,钱弈钧是个下棋高手。南楚钱氏,和东齐上官家比起来,是一个子弟众多的宗族,光是分族就有二十多支。钱弈钧是嫡夫所出,但非长非幼,小爹十五个,姐妹十六个,兄弟三十个。”

二十五看向我,问道:“在这种家族平安长大的人,还能顺利嫁给皇长女为正夫,您觉得他是什么性格?又是什么手段?”

“有时候,钱弈钧心思深沉到,连我都看不透。”

我拿走桌上剩余的橘子,边剥边问:“这就是你讨厌他的原因?因为看不透,所以你害怕他?”

话音未落,女帝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如果她有毛,现在应该全炸开了。

“朕怎么可能害怕一个男人……呃,神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