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茹是狠。
但是她也从不弱。
至少她不畏惧生死,姜卿言枯槁的头发遮掩着她一张波谲云诡的脸庞,她只等着见到姜茶平安无事。
姜茶很快的被带到殿上,被身边的“影卫”紧紧的束缚,她看到姜卿言的那刻,忽而就明白过来一切,声音喑哑羸弱的道:“不要——”
傅雪茹稍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睥睨堂前的人,轻轻一笑,眼里的媚生出几分让人狠辣的坏。
“姜卿言,你昔日的傲骨呢?从前在宫中掌掴本宫的时候……你不很是能耐吗?”
姜卿言被人从囚笼里拖拽出来,脚步在地上滑动。
梁宸握住剑,直接往前做挡,眉骨狠厉,不逊以往的凶,“等等……皇后娘娘,微臣,已经将人带来了,你是不是也能将我娘子放了。”
“放了?”
傅雪茹犹如听到莫名的笑话,她太明白梁宸这人的厉害,若是放了姜茶,那她岂不是也离死不远了,她怎么舍得放了姜茶?
姜卿言,她要弄到手里。
姜茶,也不能放。
傅雪茹心中很是明确。
梁宸听出那个疑惑的上扬语气,也稳若泰山的站定,不让“影卫”再将姜卿言往前拖拽半分,他这回断然不能像上次那般没有理智。
姜茶看着堂中的模样,眼含泪花,声色凄厉的呢喃道:“不要……别将阿卿给她,这个疯女人,不会放过阿卿的!”
“阿宸,死我一个人就够了,别将阿卿卷进来,她是无辜的!”
“而且……”
“你是救不了我的。”
姜茶看向梁宸,眸光里满是复杂,她昂起头颅,眸光是耷拉的垂下,她的面色凄苦,此时无比的明白所处的境遇。
傅雪茹能变成这个模样,断然不会有收手的可能。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红在姜茶的脸庞。
“哪里来这么的废话?”
傅雪茹目光狠狠瞪向姜茶,此时这记耳光生生的刺痛着梁宸,姜卿言茫然的抬起脸庞,声音也紧了力道:“傅雪茹……你永远都是我脚下起不了身的蛆虫。”
“我真的是看不起你。”
“还以为这三年间,你有所长进。”
“不过这么点能耐吗?”
姜卿言被人摁住肩胛骨,还是忍不住的痛快生笑,傅雪茹有些错愕的看向姜卿言,分明对方才是阶下囚,不明白姜卿言哪里来的傲气?
但是她无比的讨厌这股傲。
“姜卿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如今本宫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你。”
傅雪茹怒不可遏。
但是一切落在姜卿言的耳中,却只是觉得可笑,她挣脱开身边的两位影卫,在大殿上大声的疯笑起来,披头散发的模样,宛如林间月下恶鬼。
她眉眼带着一丝挑衅,落向傅雪茹那认真至极的脸庞,眼神飘飘然的在冷笑,“是的啊!我本来也在怕呢?不过……瞧瞧你,多狼狈啊!”
“这三年,你日日夜夜守着一个老男人,看着他发皱的皮肤,邪淫的笑脸,还得陪他笑,陪他醉,陪他睡……你过得很不痛快吧!”
“也是啊!”
姜卿言的目光毫不躲避的直面傅雪茹,见女人那张脸庞慢慢的狰狞,她一字一句的刺痛对方的伤痕,在大殿上揭开她伪装三年的快活。
这些事情,多么的不堪。
傅雪茹是骄傲的人。
最是不容许旁人在她的面前提及这些。
而姜卿言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避讳,因为她在这里,也就是一条自己的命,她不在意别人,没有别人拿捏,她最是不怕一切,也说得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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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