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时怎么还笑得出来?”
“所以——”
“真的是这般吗?”
谢北看着姜卿言一点都没有紧张,心里头焦急如焚,分明他刚刚都看到了,姜卿言同他们几人一一告别了。
什么离开?
这次许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谢北抬起眸光,落在姜卿言轻描淡写的脸庞,“你说出来啊!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忙!可是我们总能在父皇面前说的上话……我不想看你出事啊!”
“所以——”
“方才你不再殿中睡觉,去到殿外干什么去了?”
姜卿言努力扭转话题,谢北忽而将脸庞压得低了,毕竟和一个将死之人能在意什么?他乖一点,能让女人开心一点,便是最好的温柔了。
“我是去温习功课了。”
“这般晚?”
姜卿言有些惊讶,但是谢北的拘束扭捏并不像骗人,只是他是学堂里最聪明的啊!为何要这般的用功呢?
属实是让人意外。
“我前些日子因为生病怠慢了功课,可得趁着这些日子补回来。”
傅宣因为生病,国子监停学好久。
但是谢北并没有觉得有放假的欢乐,他一向对自己的要求甚高,断然是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退步。
这书啊!就得天天学,才能变成自己的。
谢北从来不相信有人是天才,有的只是一次次的挑灯夜读,让人永远不要对自己失望,他越是看到自己拔萃,就越是有忧患的意识。
姜卿言伸手抚摸着谢北的脑袋,“我们阿北这般……还有谁能比的过去?”
谢北压低了脖子,眸子里有些羞红。
姜卿言忽而一笑,“若是阿北,未来也去考科举,那该多好啊!”
“我定然不会辜负母后,未来断然要冲着头名去。”
话音刚落,姜卿言点了点头,“好,要的就是这般的出息。”
姜卿言陪坐在谢北的身边,看着谢北将方才打开的功课掀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全都是注释,姜卿言也是意外。
平日里谢北说的那么有把握!
好像谁都看不上?
但是他背地里却比谁都要上进,没想到竟然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学婊。”
翌日清晨,姜卿言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
回眸望向身后,莫名有些不舍。
白芷从殿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站在姜卿言面前,呼吸迟迟没有平复,“主子,皇上让你前去东门候着。”
“什么意思?”
“他要同您一起去宣城。”
话音刚落,姜卿言的眉头锁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是太后的意思,昨夜她唤了陛下进入寿喜宫,特意嘱咐他送您去宣城?”
姜卿言忽而感到头顶有两道玄雷劈过,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是准备逃得,可是身旁跟了个谢珩,她做的盘算,岂不是都要重新的收拾,这到底是谁要亡了她啊?
姜卿言不情不愿的由着白芷的搀扶,从扶风殿里出发,缓缓的步至东门,此时的谢珩立于远处,修长拔高的身形,眉眼里吊着足足的满意。
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得意!
姜卿言在心里差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为什么这次要这么听他娘亲的话啊?
莫不是姜盈袖——
真的误会了。
以为她真的很喜欢谢珩不成?
姜卿言还没有步至谢珩身边,男人三步化作两步,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扶她上了马车,“娘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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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