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疾速滚动了两下,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fold(弃牌)。”
“荷官先生,请开牌吧。”margarita微笑着抬了抬手。
最后一张河牌是黑桃a。
就在南里晴琉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子上的同时,margarita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黑桃k和方块q。
这次“被命运眷顾的天才”是真的被气到站起来了:“你怎么敢?”
他震声问道:“你怎么敢拿一副散牌梭/哈?!”
“为什么不?”margarita端起手边的蓝色鸡尾酒,用猩红舌尖舔去杯沿上蘸着的白色盐粒。“赌徒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幸运和胆识吗?”
“我啊、忽然想赢一把快钱。”
margarita慢悠悠道,本就相对来说比较低沉的声线变得微哑,似乎染上了醉意。
他没有接过金发荷官勾过来的筹码,而是单手拎起手提箱,将所有筹码扣在了牌桌的己方筹码位之上。
“这一把不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的。”
“不论抽到什么牌——我决定全下。”
全场寂静。
“我想要那个。”良夜指了指那份“纯白之门”的转让书。“等它到我手里时,一定是带上了手印和签字的版本。”
“你似乎低估了我的筹码。”南里晴琉不为所动,淡淡道。“虽然你赢得了很丰厚的筹码池,但距离‘纯白之门’的转让书还有一段距离,我想…差不多10亿日元吧。”
良夜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扣紧了椅子扶手。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疼痛的潮水很快又会重新把他包围,他没带第二管药剂,就算带了,当着对方的面注射药剂算什么事儿?让他放弃近在咫尺的转让书和契合度,他绝不甘心。可恶劣的身体状态势必会反扑他的理智。
在德/州/扑/克游戏里,最重要的就是计算能力。
南里晴琉并不是什么新人牌手或者好相与的对象,尤其在最后两轮加注,脑子跟不上趟的他肯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年轻的投资人话锋一转。“我很喜欢蓝色的宝石。”
“margarita小姐,你的这双眼睛,成色很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话音刚落,金发荷官裸露在外的小臂线条慢慢绷紧。
良夜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完全沉浸在终于能离开这张桌子的喜悦中,将浅蓝色的同名鸡尾酒一饮而尽,那把还未擦干血迹的折叠匕首被他插在己方的筹码位上,闪着令人胆寒的银光。
“好。”他说。“我要‘纯白之门’的转让书。”
“我的筹码池是我现在全部的筹码和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堤喀缪斯:即tyche,古希腊宗教中的命运女神。良夜的意思是零零是他的幸运女神。
谢谢,有被做戏上瘾的margarita小姐恶心到(。)
梭.哈:又称沙蟹、谷啤、港式五张,学名fivecardstud,是扑克游戏的一种。不过这里结合语境,南里晴琉的意思其实代表“孤注一掷”。